“彭——!”大門貼著年輕醫生的鼻子狠狠關上,毫無餘地地體現了屋子主人有多不待見他。
“小鬼就是小鬼!”拿著自己的東西,保定零輕嘖一聲,轉身離開。
而此時屋內……
迪達拉回到客廳,看到的就是飛鳥安靜地整理著桌上賣菜大嬸送的東西的畫麵。
平時就不出聲的藍發孩子,在此刻看來,更加地靜寂無聲。
“呃……咳咳……我說阿飛……嗯……”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迪達拉乾咳兩聲,卻沒得到飛鳥的任何回應。
“嗯……咳咳咳——!”又咳,還是沒反應……
“咳咳咳咳咳——!”繼續咳,“沙……噌——!”終於給反應了,不過金發男孩得到的反應卻是先前被收走的那把水果刀擦著頭頂訂到牆上的驚悚體驗。
藍發的孩子,側了側腦袋,用僅存的那隻眼,以極其怨念及其黑暗的目光掃射著他,而被飛鳥拿著的西紅柿,已經扭曲變形到連汁水都噴·濺出來了。
“咕嘟……”咽了咽口水,迪達拉恍惚覺得,自家小弟手上捏著的不是富含大量維生素C的紅番茄,而是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信息的腦袋。
“有有話好好說……嗯……”不自覺地倒退一步,金發男孩頓時有點後悔把保定零趕出去了,至少他在的話,還能擋一擋這鋪天蓋地的怨念不是?
“我我餓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呃……那個……”結結巴巴地想緩和一下氣氛,迪達拉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然後,大概自己的話還是被麵前的人聽進去了些許,藍發的孩子默不作聲地拎起保定零送來的東西往廚房走去,不一會,就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切菜聲和水洗聲。
一小時後……
結束了一頓尷尬寂靜的食不知味的午飯,迪達拉終於知道引起飛鳥暴走的原因出在哪了——麵前,是一大摞高高疊起的賬單,而這些賬單裡,除了極小一部分用於日常開支外,剩下的九成都是某金毛四處闖禍所引起的賠償費和治療費!
“他們這簡直是搶劫!一群強盜!嗯!”顫抖著捏住其中一張數額較大的賬單,迪達拉完好的右眼在噴火,“我記得當初隻揍掉了那家夥的一顆門牙,怎麼治療費裡還會有消炎藥的支出?他們肯定是故意的報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想讓我多付錢!嗯!”
“唰啦……”飛鳥麵無表情地將男孩手上的單子抽走,對著他在單子的某處點了點。
“什麼?他竟然還縫針了?還有挫傷?怎麼有這麼多傷病痛啊?嗯?”順著飛鳥的指示看下去,迪達拉這才發現單子上不止寫了補牙,還有縫針和外傷治療的醫療事項。
【不識字的都能看出來治療的不單單是牙,這麼一長串病痛,隻要陪這麼點錢人家已經很給我麵子了好不好!你真的確定隻打壞了那倒黴的熊孩子的牙嗎?真的嗎?!】眯著眼睛,飛鳥的眼神再次出現了風雨欲來的征兆。
“阿飛……你彆激動,彆激動,嗯……”看到飛鳥還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臉再次沉了下來,迪達拉果斷停止了抱怨的話語,企圖轉移話題,“所以,總之就是我們的存款全沒了,食物也沒了……呃……對吧……嗯?”發現自己越說麵前的人的臉就越黑,金發男孩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陰沉著臉,飛鳥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嘛……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嗯。”抓了抓略顯雜亂的金發,迪達拉撇著眼不太情願地喃喃著,“雖然這是後招,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就當便宜那些不懂藝術的家夥了,嗯。”
語畢,迪達拉利索地跳下凳子,跑進自己房間一陣翻箱倒櫃,不多時,便背著一個大包裹東西衝出了大門,同時,也不忘丟下一句話:“你在家待著,今天的晚餐彆準備了,我會帶食物回來的,嗯!”
【他要乾什麼?】不解地目送著迪達拉跑遠,飛鳥搖搖頭,走回房間。
雖然那個笨蛋金毛犬說都交給他辦了,但藍發的女孩並不準備什麼都不做,偷偷溜進迪達拉的房間,飛鳥很輕而易舉地從他的櫃子的最底層翻出了一條小洋裙。
【果真那金毛被逼過穿女裝……】死魚眼地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發現大小差不多後,藍發女孩便悉悉索索地脫下了自己身上(迪達拉友情提供的他小時候穿不下)的衣服……
於是,約摸一刻鐘後,一個穿著紫色蓬蓬短裙半邊劉海遮著左眼的小女孩走出了迪達拉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