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 這,豈不是正好的合適人選。……(1 / 2)

……

過了申時,江凝便要回去了。

韓奕並沒有坐馬車,他騎著黑馬,在前麵領路。

風吹動車簾,江凝看著韓奕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小碧同在馬車上,見江凝如此,納悶:“怎麼了小姐?”

“沒什麼,隻覺得世子有點可憐。”

被刁蠻公主逼婚,娶了不喜歡的人,而喜歡的人嫁彆人。

真悲慘。

所以,她要引以為戒,不要喜歡什麼人。

不然求而不得,那就和韓奕一樣慘了。

小碧皺眉,十分不解:世子有什麼慘的?

……

再過兩日,韓奕就要離京了。

離京之前,他特意請了一位大夫來給江凝診脈。

江凝雖然體虛,不過眼下卻沒什麼大礙。

“可一旦秋冬時節,小姐很容易受寒,咳嗽不止。”小碧將情況告訴大夫。

“如今也彆無他法,隻得小心養著。平時要多休息,既不可勞力,更不可勞心。隻要夫人放寬心態,年歲長些,身體慢慢的就會好起來。”大夫道。

江凝點頭:“多謝。”這個道理她明白,憂愁善感,死心眼兒,對她更是不利。

隨後,韓奕送大夫出府。路上四下無人,大夫悄悄和韓奕說了幾句話:“夫人目前身體狀況的確不易有孕,你行夫妻之事時,一定要做些預防。”

“……”韓奕麵色一窘,耳朵通紅。

宋老大夫哈哈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嘛。”

見韓奕不吭聲,老大夫又說:“那些避孕的東西,你知道吧?你若是不懂,派了可靠之人跟我回家拿一些……”

“不必。”韓奕一口回絕。

“……怎麼不必,難道你還真不管夫人的死活?”老大夫皺眉,“她現在這樣,如果懷上了,很容易小產……那可是會要她命的!”

“不是,我自己有準備。”韓奕隻能硬著頭皮扯謊。

“那就好。不夠隨時去我那拿。”老大夫拍拍韓奕肩膀,“真是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

韓奕歎氣。幸好這些話,老大夫沒當著江凝的麵說。

不然他以後真是再也不敢見江凝了。

……

韓奕明日即將離京。

今夜兵部同僚為他送行,眾人去酒樓喝酒,戌時過半,韓奕才回到家中。

他昨日已經和父母妹妹辭行,一切行程事宜也都安排妥當。

原本應是沒什麼牽掛踟躕,可韓奕這一整日,一顆心總是懸在半空,像是有什麼事情沒做完一樣。

當韓奕踏入輕雲院,抬眼看到還亮著燈的屋子,他似乎明白了。

他確實還有一件事沒安排妥當。

在江伯伯墓碑前,他承諾要安頓好江凝後半生。

雖說江凝心灰意冷,對姻緣之事沒什麼心思,可他卻不能馬虎。

趙乾羽有點胖,江凝不喜歡。

謝晉有些粗魯,她也不喜歡。

思忖之間,韓奕鎖定一個人。

這人也是他的白鷺書院的同窗,李誦。

李誦雖然出身貧寒,父母雙亡,卻文采斐然,當年白鷺書院院長破格讓他在書院讀書,且不收分文。

書院眾人都認為,李誦他日必有所為!

李誦也不負期盼,數年前春闈會試中榜,怎料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殿試前,李誦給自己家的破屋修屋頂,不留神從屋頂上摔下來。

他錯過殿試,且左手受傷斷了一根手指,落下一點殘疾,無緣仕途。

白鷺書院愛惜人才,特許他在書院做夫子。

雖然李誦此生很難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

他品性善良,且飽讀詩書。

他身形高瘦,一點不胖。

他談吐風雅,無半絲粗魯。

這,豈不是正好的合適人選。

韓奕思忖片刻,心裡有了計較。之前兩次相看,他沒有顧及江凝小女兒心態,直接帶她去看,她即便有意,也不好說出來。

正好,他明日就要離京,就讓這兩人自己抉擇吧。

於是韓奕立即回屋,飛快寫了兩封信。

這兩封信,一封是給江凝的,另一封則是給李誦的。

隻是,寫好的那一刻,韓奕心頭忽然有一股無緣由的憋悶。

韓奕盯著信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拿起其中一封,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江凝屋中還亮著燈。

韓奕走過去敲門。

屋內江凝微愣,小碧方才已經去睡了,這個時候是誰?

“江凝,是我。”

韓奕壓低聲音。畢竟這大半夜的,他來敲門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