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姐一定會保護你!(1 / 2)

純白,究竟意味著灰色夢中那襲恐怖的白衣,還是粉紅色夢中那純潔的愛情?不知。可究竟又是誰著白衣,動了純白的愛?

——《誰動了那純白》

“呼,呼,呼······”窗外一片寂靜,躺在窗下床上的女孩,不安地晃動著腦袋。“姐!”我一個機靈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腦海中還浮現著夢中的一幕:破碎的頭顱中,腦漿流出來星星點點伴隨在旁邊。血幾乎染紅了四周的草地。我用雙手抱住腦袋,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平靜?汗水早已把睡衣浸濕!我猛地抬頭,一彎殘月掛在天空,微弱的光輝打在臉上,那麼無力,仿佛纏綿病榻已久的人雖仍在苟延殘喘,但注定會消逝······

天大亮,我爬起床,望著鏡中自己憔悴的麵龐,做了幾個誇張的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外麵,陽光明媚,我深呼了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該重新開始了!

公交車還沒來,我百無聊賴地靠著站牌,踢著腳下的石頭。突然,眼前瞥到一抹白。那是一則廣告,廣告上的女模特身著白衣,是阿依蓮的新款秋衣。看到它我想起了姐姐。

那年,我十歲,姐姐十二歲。爸爸媽媽去外地出差時,飛機失事墜海。連個屍骨都找不到,隻留給我們姐妹倆一套房子,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一幕,我和姐姐跪在爸爸媽媽的遺像前,我問姐姐:“姐,我們以後怎麼辦?”姐姐當時沒吭聲,隻是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望著爸媽的遺像。望了一會,抬起手把眼淚擦淨,轉過身對我說:“靈霜,把眼淚擦乾。”我連忙抬起早已濕乎乎的袖子把臉呼嚕了一遍,用哭腫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看著姐姐。她捂著我的手,眼神堅定,她說:“靈霜,爸爸媽媽走了,隻留給我們這個大房子,以後咱們倆就隻能相依為命了。姐一定會讓你好好的生活,姐一定會保護你!”姐姐的聲音很柔,卻透著股堅定。我當時隻是傻傻地點了點頭,沒多想。沒想到姐姐卻把她的話付之行動。沒了生活來源,可學還要上,飯還要吃。姐姐一個人打了好幾份的工。常常累得半死回家還要溫習功課。常常是看書沒多久,就趴在桌子睡著了。我隻是拿著被子輕輕為她蓋上,然後看著她疲憊的麵容默默流淚。

姐姐從小就什麼都依著我,即便是最喜歡的東西,隻要我想要,也一定讓給我,可······可在幾個前,姐姐墜下懸崖,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沈冰,離開了我,永遠,永遠地離開了我。

“滴······”公車來了,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隨著湧動的人流走上汽車。我找了臨窗的座位,車窗外的建築一閃而過,就好像生命中曾存在但永遠逝去的人一樣,爸爸,媽媽,現在又是姐姐······天!你還要我失去什麼?真想得出神,手機響了,沈冰兩個字閃動著晃進我的眼,我半天才反應過來接了電話。

“喂?”

“靈霜?怎麼了?這麼半天才接。”好聽的帶著磁性的男低音在我耳畔響起。

“哦,沒事,我在公交車上,有些吵,沒聽見,有事嗎?”

“哦,沒什麼事,中午有時間嗎?我公司旁邊新開了家西餐廳,聽同事說還不錯,想帶你去嘗嘗。”

“那就中午見吧,好了,我到了,見麵再說。”

“你注意安全······”沒待他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知怎麼,在聽見他的聲音時,心猛地一抽,我最近是怎麼了?

修長的手指撫過琴鍵,一串串動人的音符飄過我的耳朵,優雅的女招待用了動聽的嗓音接待客人,整間餐廳以暗色為主打色,很有複古風格。

“這間餐廳不錯。”我把餐廳看了一遍,才把視線轉向坐在我麵前的人。

稍長的頭發輕輕遮蓋了眼睛,似乎依然能感受到眼睛透過頭發直視你的溫度。完美的線條連在一塊,“拚湊”出這樣一個優雅、帥氣的人。不是沈冰是誰,我直直地盯著他,仿佛想看清他的骨骼脈絡。

“在看什麼?”他耐不住這樣的沉默,先開口了。

“在看你啊。”我微笑著回話。

“我?我有什麼好看的?”他好奇的樣子更迷人,一臉探究的表情。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氣。

某人的臉毫不預兆的紅了。除了認真外,他還很害羞。帥氣、可愛,他還有什麼沒被我挖掘出來?

我笑著搖了搖頭,轉頭望向窗外,發起呆來。

“在我的記憶裡你似乎不喜歡發呆,”他再一次引起話頭。

“是嗎?”我回過神來。“那麼你記憶中我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