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開朗、但有時候又很尖銳!”他略微考慮了一下。
“尖銳?”我稍皺一下眉,“為什麼是尖銳?”
“你有時候說話不留情麵,直擊人的要害”他頓了一下,“還有就是你的眼睛,在直視彆人時,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讓人覺得有點怕。”他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些,好像預習了一遍似的。不過,他說得沒錯,我就是這樣。
“那姐姐在你心中是什麼樣子?”想起了昨晚的夢,我突然問道。
“靈雪?怎麼突然想起她?”被問的某人顯得一驚。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就突然想起她,像她死時的樣子······”我沉浸在回憶中,但話被打斷。
“好了,靈霜。你最近太累了,你姐姐死了,這是一個無法被改變的事實,像她的話就去看看她,彆再想了。”
“難道你不像她嗎?你們曾經······”顯然,我的話又被打斷了。
“靈霜,我說了,她死了。就算以前怎樣,都過去了。現在你要好好的活著,你姐姐也不希望你總想這些吧?”他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他高中參加過辯論小組,我自然說不過他。我突然感覺好累,不願再去想這些。
“我累了,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我沒理他徑直走了出去。
我能想象到背後那雙充滿不解的眼睛,可我沒心情理他,姐姐,又是姐姐,每次我們提起姐姐,我們都不歡而散,姐姐使我們心中的痛。
姐姐,葉靈雪,那個從小和我相依為命,疼我愛我的人,曾是沈冰的女朋友,那時,我們三人就像一家人一樣生活著,平和安寧,無波無瀾,可這一切都在幾個月前改變了,幾個月前,姐姐帶我去爬山,沈冰因為工作沒能一起前往。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們攀上峰頂的那一天。
那天,風和日麗,我和姐姐在中午爬上了絕頂峰,群山俯在我們腳下,我們倆很興奮,在山頂旅店休息了一下,就在傍晚去了山頂的一家酒店,印象中姐姐並沒有喝多少酒,可在我領她站在峭壁旁欣賞山中夜景時,她竟然失足跌下崖去,而我則呆在當場,嚇掉了。
第二天,警方在崖底找到姐姐,那是怎樣的慘狀啊!
姐姐的頭已經碎了,腦漿迸裂,點綴在將草地染紅的鮮血上,白得刺目,紅得耀眼,綠得悲哀。麵目已模糊,隻有耳上的吊墜和頸上已扭曲的那個胎記,證明這個的確是我的姐姐,曾讓我倍感安心的姐姐。屍體,已近乎支離破碎,手臂,在白色背景上綻放出妖豔的紅花,炫目慘烈······
沈冰是在姐姐的屍體被警方蓋上白布時趕到的,望著白布下扭曲的身形,他沒有上前,他說要將最美的姐姐留在心中。那時,事情就注定發生改變。
不知是因為姐姐,還是因為我已成孤女,沈冰不久便主動承擔起照顧我的任務,成了我的男友,直到現在。
“在可以相互代替的兩種商品中,一種價格上升······”我用一手支起下巴,聽著高老頭講的政治課,真是無聊啊,好想睡一覺,不行,我答應沈冰要好好學習,不然考試又該掛紅燈了。咦,怎麼又想他了?剛拋下人家獨自暴走,唉,我真是······我慢慢地把頭轉向了窗外,太陽落山了,大地一切歸於平靜,外麵真美啊。我把目光收回到窗前,天!那是什麼?一抹雪似的影子,是姐姐最喜歡的白色,黑色乾枯的頭發遮住了臉,突然,“它”似乎抬起頭,對我笑了?!
“啊!”我失聲尖叫了一聲,這可是四樓啊!手由於巨大的恐懼而顫抖,身旁的同學把我圍住,問我怎麼了,突如其來的恐懼使我說不出話來,隻能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那抹白影,同學們都湊過去。
“什麼也沒有啊,靈霜你怎麼了?看見什麼了?”同桌好奇地問。
“什、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了啊?”腦海裡又出現那抹身影,“它”似乎對我笑了一下。
“我······”我突然感覺頭很暈,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