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工藤新一舉起手,露出還在冒血珠的手指,苦著臉說道,“降穀先生袖口放了什麼啊?”
世良真純轉身拿了個創口貼給他。
“謝謝。”毛利蘭感覺撕開創口貼給他貼上。
“這是……凜風的刀片?”赤井秀一遲疑著說道,“根據fbi的資料,那個人不常用熱武器,最順手的兵器是小刀片和鋼絲。”
“保命的武器都能教嗎?”赤井瑪麗臉上滿滿的興趣。
“我來吧。”赤井秀一無奈地上前。
誰知道降穀零身上還有什麼會咬人的古怪東西?
黑川凜靠在酒店門外的玻璃上,手裡捏著一根煙,卻沒有抽,而是任由煙一寸寸燒成灰。
一天時間,足夠他把降穀零的資料全部翻一遍了。
以前不查,是想享受挖彩蛋的樂趣。而如今彩蛋已經打開了,他當然要更了解得到的那份獎品。
知道得越多,越能理解降穀零那種刺蝟一樣的保護殼。
一個從小就缺愛的孩子,所有對他好的,他在意的人都離開了。一邊渴望著愛,一邊害怕著——怕太接近後再失去。
遠遠的,火紅的福特野馬拐進來,穩穩停在台階下。
黑川凜順手將燒到一半的煙丟進垃圾桶,大步走過去。
“還給你了。”赤井秀一沒下車,隻是降下了車窗。
黑川凜自己動手打開後座車門。
“說了我沒醉。”降穀零拍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下車。
黑川凜摸出一張卷起來的鈔票,順著開啟的車窗丟到副駕駛的座位上:“謝謝,辛苦了。”
赤井秀一的表情僵硬了:這是把他當出租車司機用了嗎?
黑川凜丟下一句話,也沒看他的反應,趕緊跟上了降穀零。
赤井秀一很無語地歎氣,順手拿起錢,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同。
拆開卷起來的鈔票,一個小巧的u盤落入掌心。
他翻來覆去看了下u盤,默默思索了一陣,拿起手機打電話:“詹姆斯?你還在總部嗎?我現在過來,可能有份很重要的情報……”
他手裡沒有筆記本,不過直覺告訴他,u盤裡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叮~”一條新短信,來自未知號碼。
【飛機上那個蠢貨聯係過的所有人名單,不謝。】
落款是賞金獵人凜風的標記。
“真是狡猾啊。”赤井秀一笑歎。
凜風給他名單當然不是純粹的好心,隻不過消滅組織餘孽原本就是fbi需要做的事。彼此目標一致,他也就不介意做一次被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各取所需罷了。
黑川凜跟在降穀零身後兩步的地方,沒有伸手去扶,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電梯,居然還準確按了19樓的數字。
——於是,這到底是醉沒醉?
“你怎麼還在?”降穀零似乎才反應過來有人跟他一起進的電梯。
“我住這裡,你忘了嗎?”黑川凜放慢了語速說道。
“……哦。”降穀零仿佛思考了一會兒,居然沒反駁。
黑川凜確定了:確實是醉了,就是這個酒醉後的狀態,居然比清醒的時候還要乖?
可愛!以後要不要多給他喝點酒?
電梯直達19樓。
降穀零走出電梯,摸了好幾次,沒找到房卡。
看不過去的黑川凜拿出自己的房卡刷開門,順手開燈。
鎖好房門,一回頭,隻見降穀零窩在沙發裡,抱著抱枕,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玻璃窗外的城市夜景。
“零?”黑川凜坐到他身邊。
觀察了一下,赤井家似乎還會照顧人,並沒什麼酒醉不舒服的模樣,他就熄了叫解酒茶的心。
就……嗯,酒醉的小貓咪軟乎乎的,這可不容易看見,醒得太快是暴殄天物啊!
“你為什麼不走?”降穀零突然問道。
黑川凜一愣,試探著伸手過去,攬著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撥了撥,耐心地安撫:“我走了的話,誰來陪你呢?”
“從來就沒人陪我,早就沒有了。”降穀零喃喃自語。
黑川凜抿了抿唇,他其實並不擅長安慰人,尤其還是喝醉了不正常的人。想了想,他乾巴巴地開口:“正好,我也從來沒人陪,我們都是一個人,互相陪伴一樣不是也挺好。”
“你也是一個人嗎?”降穀零抬起頭,臉上是純粹的無辜,“你的親人和朋友呢?”
“沒了,我殺的。”黑川凜淡淡地說道。
降穀零瞬間睜大了眼睛,那一瞬間,甚至讓人覺得他已經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