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魂魄之中有淺藍微光,而這光,在靈覺祠中遍布。
想到此,他殷紅唇瓣勾起一抹笑,笑容若積雪消融,潛藏一絲豔。
王氏一連忙碌數日,早在四老爺被謝家扔至定王府門前時,廣平侯府便按捺不住想要來打聽。
不等他們來打聽,王氏便將事件原原本本告知,傳話給廣平侯府,謝家有可能會分家。
果不然,不過五六日,謝族長便主持分家一事。
謝族長率全族人,將三房四房分了出去。
謝三老爺麵上白慘慘不見人色,他臉上劃痕遍布,已數日未到府衙,眾人皆揣測紛紛,加上此前為其驅煞一事更是叫族中兄弟頻頻朝他望來,謝三老爺全程垂頭不言。
此番分家,謝家二房分得最多,謝三老爺分得三成,謝四老爺雖被扔至定王府至今未歸,但還有王氏和謝常淮母子三人在,家財給王氏分了共兩成。
王氏牽著謝常淮與謝常泊,對此舉並無異議,反而感謝族長體恤。
眾人對族長此舉卻是提出不同意見,“按理來說常澤是嫡子嫡孫,為何他沒有分得家產?”
謝族長淡然道:“常澤已囑托我將家財散給他三位叔叔和兄弟們,我沒有子嗣,家產到時便交給常澤。”
眾人不由交口稱讚,二老太爺道:“既然族長決定如此,我等也不好有意見,隻是謝鎮……”
謝二老爺立刻上前,“侄兒汗顏,委實受之有愧。”
二老爺眸子銳利,“你既然得了長房才有的財資,理當肩負起家族重任,更要將常澤照料好。”
謝二老爺連忙道:“是,侄兒謹遵叔父教誨。”
財產分割完畢,王氏命人收拾東西,打算過幾日便搬出去。
家中物什收拾了一下午,謝常淮謝常泊不忍看她一人忙碌,也積極幫忙。
謝常泊心中有個問題一直沒有問出口,等王氏閒下來,他將其餘人打發走,爬到榻上道:“之前昏迷時長淮偷偷跑來給我喂藥,還說喝完身上之毒便會解除,那藥是府中人給我下的麽?”
“長淮是你能叫的?”王氏斜睨他一眼,“怎的想起問這個?”
瞅了眼王氏,他拿過一個桃子,眼巴巴地道:“就是想知道。”
王氏道:“你記錯了,是你幾位叔祖將你身上煞氣驅除你才得以醒來,長淮何時給你喂過藥。”
謝常泊不料她會這般隱瞞,立刻看向謝常淮,謝常淮點頭,“娘說的是,你記錯了。”
謝常泊眼中升起陰霾,不說算了,他啃了一口桃子,不料刮到了牙齦,桃子上麵沾了血跡,他舔了舔牙齦又啃了一口。
反正他早晚查出來。
王氏問謝常淮,“你三舅父怎麼說?”
謝常淮喜道:“三舅父答應我耶。”
王氏眼中染上笑意,“這是喜事,隻是軍營辛苦,你可能忍耐?”
“自然,這幾日跟著三舅父日日習武,兒心中歡喜。”
王氏擰眉,眉間染上一絲憂慮,“一旦搬出去,咱們四房做主之人便是你父親。”
謝常淮也眸中也帶了一絲凝重,“他如今身在何處?”
“我已著人打聽,他現下在自己那小莊子上。如今定王都被幽禁王府,他落得這般下場已算萬幸。自己不爭氣,還要連累我兩個孩兒,謝老四!”王氏咬牙切齒,眸中烈焰頓起。
“娘不必動怒,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咱們可以離開這兒,可以保得性命。”
王氏點頭,謝常泊瞅著謝常淮,實在不知這府中要害他們的到底是何人?
若是謝銳,此後出去他又能耀武揚威,他不由輕皺眉頭,此人不除,他們就都有危險。
或者害他們之人另有其人?
傍晚,二房準備了家宴,王氏攜二兒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