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老道冷眸盯著她,“昨日我正接見香客,若無傳喚,你為何上來。”
“我想上來便上來,想見你便見你,之前難道不是如此?”
“是嗎。”他淡漠甩鞭子,抽向紅霜。
紅雲猛然站起,眼中唯有恨意,“夠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要怎麼樣!既然你不信,好,那你就當是我給你下藥讓你神誌不清,然後誘哄你同我來到密道中如何?”
“這倒有幾分可信。”
紅雲點頭,“那你便當我此刻所言為真便是。”
“既如此,藥呢?”
“天上,你自己去找。”她擋住紅霜,“你要打人,衝我來,打我便是。”
“往日爭風吃醋也不見你對這幾個姐妹有何情意,如今你倒肯為她出頭。”
“你也說那是往日。”她嘲諷,“難道為你一個淫賊繼續錯下去。”
“你真是不聽話。”他漠然道:“來人,將她拖出去,剝去她衣服,放話出去,就說此女子行為輕浮,對本尊意圖不軌。”
紅雲大笑起來,笑得不可遏止,“儘管來,正好叫人看看師尊往日所迷戀之人女到底何等模樣,我與那人也有七分相似,嘖,真有趣。”
牛鼻子老道臉色瞬間沉下來,一眨眼他便來到紅雲麵前,捏住她喉部,“你敢進禁屋!”
“為何不敢,你難道忘了昨日是你,”她一點點湊向牛鼻子老道,“是你親自砸去門上之鎖……”
她手下一動,猛然刺向對方,牛鼻子老道迅速將其手抓住,手中拂塵猛地朝她揮去。
恰在此時,他頭上桃木簪猛然滑落朝他脖子一側狠狠刺去,牛鼻子老道口中痛叫一聲,猛然收手。
紅雲見此情形,手中金簪猛地刺向對方,卻被他迅速避開,紅霜見此,立刻加入。
抱著必死之決心,這二人反而迸發出驚人之武力,與其相鬥十幾招。
其餘道童見狀立刻搖幫忙卻被霍爺攔住。
牛鼻子老道感覺手中桃木簪意欲抽出,他立時將它攥得更緊,手中拂塵揮動,他將兩人扇倒於地,足下輕點,從窗中越出。
霍爺見此立刻橫踢一腳將人踹到於地,與其相鬥起來,打鬥將屋中案幾、桌椅全部打碎,見此情景之道童一時頓時,眼見他們準備相幫,這時紅霜紅雲二人爬起將他們攔住。
“你們要助紂為虐?難道不想下山去尋自己生生父母?”
幾人猶豫,紅霜道:“我們都是苦命人,何必相互為難,此刻不幫霍起更待何時!”
說完她已率先加入,牛鼻子老道幾次逃脫不得,手中桃木簪又蠢蠢欲動,他踢開霍起,口中默念經文,屋內鈴聲大作,符紙速速飛來環繞他周身。
謝常泊隻覺自己再次被縛住,掙紮不得。
方於此時,霍起迅速將符紙劈落撕碎。
謝常泊長吼一聲,使出全部氣力趁此一搏,猛然從他手中竄出跌於地麵。
牛鼻子老道大喝一聲,按住傷口,手中拂塵大力將幾人震開數丈砸到木棟上,他飛快撿起地上木簪迅速離開。
紅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霍爺擦去唇邊鮮血,立刻爬向紅霜,將她抱起,“你如何?”
“無事……”她含淚帶笑,“多謝你。”
“是我太遲。”他自嘲,迅速封住她穴道,“你好生緩緩。”
“你去哪兒?”
“山中還有許多香客,此時可求助他們。”
“好,你要小心。”
牛鼻子老道運氣越過牆頭樹間,足尖輕點,越過屋宇,來到一山巒間,捂著傷口來到一處洞穴中。
他盤腿而坐,將裡衣撕下一片,掏出隨身所帶藥粉為自己倒上,然後迅速將脖子綁住。
他麵如金紙,靠在牆邊喘息不止,瞅著手中簪子,暫時顧不得看清此物是何妖孽附著。
休息片刻,他一揮拂塵,攥緊手中木簪,口中默念咒語。
謝常泊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猛然拽出,像是從海中拔出,逐漸與桃木簪剝離,開始被一股不可控之力升高懸浮空中。
周身泛起藍色微光,他逐漸虛化為無數星星點點之螢火,迅速散開,又慢慢聚攏。
逐漸他看到自己實體之手,胳膊,腳,腿。
牛鼻子老道口中咒語越來越急,到最後驟然撲於地吐出一口鮮血。
謝常泊感覺自己已能夠踩於地麵,感受地麵之實在。
看看自己身子,雖還有一絲透明,卻與實體存在相差無幾。
手臂上熟悉的傷疤還在,身上服飾是以前所傳,摸摸頭發,有些紮手,寸頭?
所以這是他原來的身體?
喜上心頭,他看向牛鼻子老道,他麵如金紙,目光凜凜,“你是何人?為何如此打扮,又為何附著我周遭,你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