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常泊瞧著那少年吃的歡喜,心道,要是以後再敢紫鳶和白鶴,絕對打得你吐出今日酥酪。
哼!
謝常泊有些犯困,飛到籠中,立於架上,昏昏欲睡。
他醒來時,聽到有人交談,渾身熱烘烘,頗為舒適,哦,他已成一碗茶。
抬眼隨意掃掃,隻聽一中年人道:“你不會真要扶那小孩上位?”
“不會。”長風冷酷道。
中年人頷首,“那我等也放心不少。有謝家小兒在手,隻需防著謝郎主使陰招,幾位長老已知曉你將他帶來,我瞧著口風鬆動不少。”
“義母當年對他們優待,他們也吃得滿嘴豬油,謝銳那邊頻頻許以好處,他們焉能不動心。”
“嗯。”中年男人撫須,“謝銳雖被逐出謝家,但到底是謝家子孫,我們也不好對他做什麼。那些長老隻怕也是瞧上這一層,謝小兒到底還隻是個奶娃娃。”
長風淡淡道,“他可不是一般小兒。”
“哦,何意?”
“謝家人親自斷言,此兒刑克六親,將他安置樓中難道不正好。”
他話中無情之意讓謝常泊感到齒冷。
中年男子覺得有些不靠譜,拿起茶盞,“以你之意,這事可如何達成?”
長風一滯,他哪裡說得清。
謝常泊冷笑,刑克你大爺。
老子福運加身,老天爺親兒子!
他心頭有氣,在對麵中年人剛放下茶杯,猛然一倒,熱水順著茶盞直朝長風下身而去。
他眼疾手快扶住茶盞,起身抖衣服,那處濕漉漉泅一大片,叫他頓時無語。
“如何,沒事罷!”中年男子起身瞅見,輕咳一聲,“你且去換衣服。”
“嗯。”他掃眼桌上茶盞,不知為何突然倒下。
奇怪。
將將打開門,便見謝銳帶人走來。
風燈所照,謝銳一眼便瞅見他褲子那處,正欲說什麼,門裡又走出陳堂主。
大家四目相對,皆是無言,最後還是陳堂主打破怪異氣氛,“原是謝郎主前來,快請進。”
謝常泊聽到謝銳動靜,不由期待,他來做何。
“難得謝郎主前來,正好品品我這兒新得的茶。”
“也好。”
二人飲茶閒聊,陳堂主順著他所言問道:“聽謝郎主之意,要奪回南邊茶葉生意,京城司徒家也摻和其中,隻怕不容易。”
“今時不同往日,司徒皇後已被禁足。”
“雖已禁足,司徒家還有其他人才。”
“水上浮萍,要麼我們捷足先登,要麼他們另覓良主。”
陳堂主知曉他言中之意,獲益之人不在乎誰先奪得先機,對他們來說誰能攀上大樹,誰便能更近一層。
好雖好,卻也有風險,朝中瞬息萬變,他們雖有武藝家業卻也要忌憚朝廷。
他還是謝家人,謝家明令禁止不可參與皇族之事,隻為陛下所用。
這謝銳明知如此,卻還要冒險,可見野心與無畏。
他亦曾為官,比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獲知消息也更廣些,難道是聽到什麼風聲。
陳堂主不動聲色道:“當今身強力壯,以後如何還說不準,若是行差踏錯,隻怕保不住家業是小,保不住性命是大。”
“若能保住呢?”
“風雲變幻,瞬息萬變,郎主切莫輕信他人。”
謝銳笑,“他人所言我自不信,但若是國師所言呢?”
“國師隻為陛下所用,郎主慎言。” 陳堂主眉心一跳。
“他有所圖。” 謝銳搖搖頭道。
“不知所圖何物?” 陳堂主道。
謝家產業眾多,子弟也遍布朝堂,權錢皆有,他還能圖什麼?
總不會肖想那一位置。
“謝家曆代隻侍奉帝王,怎會輕易轉變心思。”
謝銳知道他言中之意,道:“他問我要我那小兒。”
陳堂主挑眉,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知國師到底何意?”
這事兒謝常泊也想知道,總不會是為兄弟情意。
還有這謝銳,是打算以他為籌碼換取南邊茶葉生意?
人才,隻能說一聲人才。
哼。
夜色漸深,屋中兩人暢談,你一言我一語來回試探,到後來,陳堂主命人備酒。
謝銳雖麵上通紅,但口風卻很緊。
陳堂主想知道他如何從國師那兒得到此消息,以及國師要謝家小兒。
謝常泊閉上眼,昏昏欲睡,後半夜他在謝銳屋中醒來。
彼時對方正打著呼嚕,像死豬一般睡得格外沉。
想到過往那些仇怨,他恨不得直接將人弄死,但此刻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