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警車一個甩尾，讓那位被稱作“殷”的警察差點兒失去平衡，他有一瞬間失神，隨後又恢複了正常。

陳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夥計，你還好嗎？”

殷搖搖頭：“怎麼不算好，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當然！”

除卻那些豪言壯語，這名殷的簡曆中隻充斥著一種不幸又合理的感覺。父親是警察，家人因此遭到報複，母親和姐姐在衝突中喪命，與父親相依為命。長大後子承父業，甚至在校期間就見義勇為過多次。

直到現在，他仍舊是雖然與整個城市氛圍有所差異但整體是個好人的人。

強烈的輻射隻存在了短暫一瞬，好似全宇宙的射線都以一種極度反常的方式突然從那個被稱作“殷”的警員的身上輻射出來。

怪誕的感覺留存的時間比一次心跳更短，隻有忠實的儀器將現象記錄下來。難以捕捉的粒子以比光更快的速度逃逸，消失在未曾被見過所以無法為人理解的夾縫之中。

在追捕告一段落之後，他甚至有心情和看上去頗為嚴苛的上司打招呼，問他有沒有興趣一會兒和自己去吃宵夜。

被拒絕後，陳彬隻能和好友勾肩搭背。抬起頭時，看見散布於燈光所無法顧及之處的陰影。

“可惜沒見到蝙蝠俠。”把自己的一頭紅發（染的）揉得亂七八糟，陳彬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現在隻剩下一把懶骨頭。

殷說：“你來這裡該不會是為了蝙蝠俠吧？”

後者挑眉：“有嗎？我可沒這麼想過，其實我來這裡主要是因為聽上去很帥。”

“陳彬，你可真是個要臉不要命的家夥！”殷大聲吐槽，兩人鬨成一團。

雖然蝙蝠俠已經是會在有必要的時候出現在新聞上而且還多次和GCPD有合作，但這並不妨礙相當一部分人把他當作是某種傳說的感覺，倘若下一次有機會的話，他會去試著要合影或者簽名什麼的。

就算是成年人，也可以像是小孩子一樣地喜歡英雄嘛。

在陳彬咬下終於一口夾著生菜和酸黃瓜的漢堡、想著給在家鄉年邁的父親打個電話或者休假的時候去看一下他，和好友說著以往的趣事時，距離那場不可挽回的災難發生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12 監控

陌生的外來者身上挨了好幾刀，整個人卻像喪屍一樣爬起來，毫不客氣地給那些哥譚最常見的小混混一拳又一拳。

就算是混在街頭上的，到最後也泄氣了，想跑，卻被愈加熟練的外來者以奇怪的跑步姿勢抓住了。

“寶貝們，不是吧就這種水平了吧，再努力一點呀，姐姐已經開始感到無聊了，你們喜歡溫子仁嗎？”

她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再配上了不合時宜的笑容，簡直就是安娜貝爾，但是是在哥譚。

滿懷趣味的笑容雖然不至於聯想到什麼了不得的不能提的人物，但總會讓人有端聯想。

“呼——”她活動了活動腰，把插在腰子上的匕首拔出來扔地上，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啊——我就不應該和那個怪人分開。”

……

這就是芭芭拉在監控裡看到的奇怪的一幕了。

如果要把現在的場景放在神諭的“奇怪見聞排行榜上”——如果有這種排行榜的話——大概可以上前十。

為什麼不是第一？

在這個聚集著正義聯盟、最後的氪星之子、半神公主以及聲稱自己搞極限運動其實是在蒙麵打擊罪犯的富豪甚至前幾天還和外星人爆發了衝突的世界裡，一個除了看上去很抗揍之外沒有任何其它能力的三腳貓戰五渣，如果不是一大串冒出來的怪話，估計上榜——如果那個榜單真實存在的話——是另外一回事。

而外鄉人的同伴——正蹲在路邊炫打折漢堡。

醬汁粘在她那張妹妹臉上，整個人看上去無辜又茫然，同時缺乏目的性——如果用更精準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就叫做鹹魚。

哥譚的路邊，一副丟了包落魄遊客的模樣，蹲在路邊，好似輕鬆自在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實際上，芭芭拉很懷疑倘若不是手上那枚看上去能量充盈顏色紮眼的綠色戒指的話，這偶爾用聽不懂的語言嘟囔幾句話的外鄉人能不能在這裡怡然自得炫漢堡。

不過，考慮到綠燈軍團——大家長的同事的組織——裡盛產各種不管藝高低人賊膽大的莽夫猛女的情況，這情況也變得模棱兩可了起來。接下來，她照例用聽不懂的語言自言自語了一番，隱隱約約能聽到類似於“蝙蝠俠”之類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