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然,布魯斯主人,您的夜間小愛好。”阿爾弗雷德仍舊用著往日的語調慢條斯理著,“真希望擊倒罪犯會如同和家人談心一樣容易。”
“這裡是哥譚。”
“哦,那就容我修改措辭,是擊倒那些其實根本不需要蝙蝠俠出手的‘散兵遊勇’。”
“任何不起眼的裂痕最後都會醞釀成一場暴風雨,阿爾弗雷德,蝙蝠俠從不掉以輕心。”
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自稱是“白炙”的女孩,對方正在自己那張小卡片搗鼓什麼,看見自己投來的目光,她咧嘴一笑:“抱歉剛才說了那樣的話。”
“突然說是你的女兒什麼的,肯定很困擾吧。”她摸了摸後腦勺,“就是一想到這種冒出來的穿越者總是想當你的女兒、老婆或者其它……就總覺得……”
“不玩這個梗對不起我自己,嘿啦嘿啦,其中有一些生氣歸生氣嘛。”
麵對這種傻愣愣的反應,無論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的臉上,都露出一點繃不住的神色。
04 野女兒
蝙蝠燈照亮厚重雨雲的底部,管家拉上窗簾打開密道側身站在一旁。而在那個巨大的溶洞之中,陌生的數據流像是毫無意義的屏保。
根據警局的內線,隻不過是惡棍下屬缺乏領導的零散人員想搞個大新聞而已,但當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留在這裡,隻因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奇怪。
當第一個女孩帶著親子鑒定證書找上來、並看上去是在無意間依靠她那高科技小手表發現暗藏的秘密的時候,蝙蝠俠隻把隔壁紐約騰空出世的鋼鐵俠的威脅等級往上調了幾分。
但當第二個帶著親子鑒定證書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冒出來說“我想你是我爸爸”的時候,那天跟著夜巡的羅賓差點從滴水獸上滑下去。
蝙蝠俠……蝙蝠俠很淡定,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因為他是蝙蝠俠。
他好似一團龐大的陰影一般落在地麵上,那個不合時宜的來訪者瑟縮著向後退了一步,隨後又強裝起鎮定來:“至少我知道我的父親在拋妻棄子時還熱衷於製造都市傳說,而不僅僅是當一個草包花花公子。”
神諭在幕後因為這個說辭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拋妻棄子。”
在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兒說出更多不合時宜的話之前,他已經挾裹著她離開了。
阿爾弗雷德端著熱茶從電梯上走下來,看見達米安倚在蝙蝠洞的牆壁上,抱著自己的那把武士刀,連製服都沒脫下來,十足的防備意味。
後來出現的女孩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地打量著蝙蝠洞,好似這都市傳說一般存在的大本營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看著脫去頭套的布魯斯檢查從她身上采集到的血樣,她故作冷漠道:“怎麼,不相信我嗎?”
“不。”
“那你為什麼要檢查,既然已經帶我來到這裡,就說明你已經對我的身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你還在顧慮什麼?”她猜忌道,“是因為你覺得我是一個廢物,還是你覺得我不配有你的血統?”
在更多的回答之前,她已經如同連珠炮一樣自顧自地下了結論:“剛好,我也不想要你這樣的父親。”
“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
遲遲趕到的羅賓武士刀出鞘:“父親,請允許我教訓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這時,血液檢測的結果也終於出現了,“匹配”的字樣讓阿爾弗雷德在仍舊是羅賓裝扮的達米安因為接二連三的出言不遜而暴怒之前將他按下,他把熱茶從托盤放在桌子上,聲音和藹:“那麼,小姐,怎麼稱呼呢?”
“陳碧,叫我格林(Green)也可以。”
“您今晚是否需要休息在這裡呢?”
“怎麼,你還要把我丟出去嗎?”她抱著手臂,“倒也不必這麼快否認我這個私生女的存在,說到底,有錯的不是我也不是我那個年紀輕輕就過早把自己交出去的母親,而是拋妻棄子始亂終棄的布魯斯·韋恩。”
阿福挑挑眉毛:“我很抱歉聽到如這位女士不幸的遭遇,但讓一位少女在夜晚的哥譚街頭遊蕩,顯然並不是紳士所為,如果陳小姐願意少許休息,那麼我想老爺不會介意讓他的管家整理出一間客房來。”
“所以,你隻不過是因為憐憫,還是把我當作客人?”陳碧不知如何感受到冒犯,“那麼你呢?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和我說這些話,你隻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
就算老人不會因這種話語而傷心,她的言語也太過刺耳。
儘管如此,阿爾弗雷德卻沒有絲毫被冒犯到的感覺,而是微微側過身去,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好似得到了某種勝利一般,陳碧“哼”了一聲,故作瀟灑抖肩膀,離開了。
直到這時,達米安才怒視著自己的父親:“您為什麼阻止我?”
“因為有必要。”麵對孩子的憤怒,他的父親卻隻是以表現的稀疏平常,回以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讓這種討厭的家夥以一個韋恩的名義出現在哥譚是一種對侮辱。”孩子緊皺著眉,仍舊是一副防備的姿態,“隨便什麼家夥,現在都可以說是你的孩子了。”
就算再怎麼心理成熟,受過多少教育,拿過多少學位,以至於經曆過多少紛爭,畢竟仍舊是個半大的孩子,仍舊會在意家長對自己的看法,這也不過是每一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必須要經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