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整個大地顫動起來。

我最後隻記得我在逃跑。

到處都是倒下的書架，那些我們來之不易的珍貴資料就像是廢紙一樣被塞進包裡，我聽見槍聲，越來越密集。我來不及去收拾我的東西，連我和媽媽的合照都沒來得及拿。我和我的同事們像是被裝進麻袋的土豆一樣擠在皮卡後麵。

我低著頭，聽著槍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弱。

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最後還是沒能抬頭去看。

32

然後呢？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媽媽拉著我的手，她說在他看來我真正去工作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周，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在研究基地待了有快兩個月。

我躺在一件病房裡，渾身上下連著儀器，被監測著一些古怪的數據。電視打開著，聲音放得很小，那些新聞播報聲聽上去簡直如同白噪音一般令人昏昏欲睡了。

紛雜的新聞過後，他忽然理清了這條時間線。

一周之前，他跟隨基地進入廊橋，前往另一個宇宙，盧瑟和沃勒給他們送行，那時候的他們還身披著榮光。

他們的確在那個世界裡渡過了接近兩個月。

而在兩天之前，一切都變了。

未知的濃霧伴隨著巨大的怪獸席卷了這個本不屬於他們的世界，他。英雄們阻止過，然後失蹤了，星城經曆了一場堪稱恐怖的種戰鬥。

隨後，原本還算得上溫順的怪物忽然逃離起來。

末日好似忽然降臨。

連同正義聯盟都發布了公告：他們在那個世界遭遇怪誕，經曆了堪稱無解的劇情，而現在已經無法再次與被稱為“恐怖之主”的恐懼對抗——除了團結，他們現在彆無他法。

他踉蹌著爬起來，趴在窗口上向外麵望去。

在一片濃稠的白霧之中，他看見排著長隊搶購物資的市民，極力維護著秩序的三線英雄和工作人員，騎著機車轟轟烈烈過境的、及時行樂主義的信奉者。

明明應該心懷著希望的。

可是，在連同把那個宇宙當作失控的汽車的家夥的真身都沒有見過的情況下。

希望到底在哪裡呢？

33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幻象，但無法擺脫。

他隻能看著自己的七情六欲在這個紅瞞著濃霧的、地麵仿佛積水一般的世界裡伴隨著鐘聲變成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怪物。

當內心被以這種方式呈現時，逃避或者直麵都已經毫無意義。

蝙蝠俠隻是發覺那些居住在那個被折射的世界裡的居民行為堪稱刻板——他們並不是真正具有自我意識的，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闖入這個世界的人去完成某些人物。

這便意味著，這個世界很可能是為那個自稱為撥亂反正而來的女孩白炙所說的高維玩家所準備的……一個類似於試煉場的地方。

而其背後，一定存在著主謀。

隻不過不知道那個看上去像貓頭鷹的和不太聰明的超人的，到底是本身就存在於這個世界，還是？

隻不過，在他恰恰抓住核心之時，他便被從環境中排斥了出來。

與阿曼達·沃勒麵麵相覷。

“你失敗了。”她說，“所謂的蝙蝠俠，也沒那麼神通廣大。”

“但是，不僅僅是你有後備計劃，已經有另一個小隊進入了那裡。”

在他眼前的屏幕上，出現的是白炙一行人。

阿曼達·沃勒待到屏幕上的最後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裂縫中，才露出一副滿足的神情。

“這一次絕不會失敗，一切儘在，我們的人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