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 “這些飴糖給你,可以拿去跟這裡……(1 / 2)

月沉院裡,驚鴻振翅飛起,消匿在夜色裡。

斥月啪的闔上門,小步來講:“公主,聽聞林風死了。”

珠花銅麵鏡裡,美人如花,不帶妝容的臉俏麗,發絲一一披撒在背上。

夏節羽微皺眉,掩下疑惑,“他不是走之前還好好的?”她回想起那個渾身健壯的男人,還有那個含意的眼神,讓她惡心。

那日夜晚,一如今天這樣,唯獨少了些許悶熱。

“是啊。他死了便死了,隻是無人可以再向我們稟告王爺的行跡了。”斥月嘟囔一句。

夏節羽任由她走至身後,拿起回角翠琅木梳一撮一撮的將發絲梳開。一時麵上不悅又還有些舒心,“死了也好,省的看見他就犯惡心。”

這邊話畢,門外的小丫鬟出聲回報:“參見王爺。”

緊接著門被推開,夏節羽忙驚喜起身,推開斥月免得她擋道,上前詢問,“王爺這時候怎麼來臣妾房裡了?”

她忽如媚眼如絲的狀態,隻是顧忌著他神情,展露了幾分妖嬈侯在旁邊。

這兩年相處,不知不覺她已有些傾心。且前些日子他有事離京,二人一段時間未見,昨日一回來,便也未打擾,隻是匆匆見了幾麵,未曾想到今日他會來月沉院。

薑池晏有事,沉聲道,“凝妃一事做得很好。這是長淵進貢的珍珠。”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盒潔白的珠子,輕輕打開,呈現在她眼前。

似乎並未料到這盒珍珠的出現,夏節羽目露喜色,驚訝的很。

斥月在她眼神示意下將那盒珍珠收下,放置在了花鏡旁。

“下一步便是扳倒林皇後。”還有大皇子薑清易、五皇子薑湛昇兩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他目露深意,透露給她下一步該要下手的人。

隻是夏節羽又想起什麼,有話告訴他,“王爺切莫忘了,幾日後便是秋月宴。”

“哦?”他不知她來了什麼主意。

他側耳繼續聽,女子宛如毒蛇,攻於心計,婉婉道來,“儘管凝妃已經失了寵,但我們仍需提防三皇子,免得皇帝看重,礙了表哥的勢。”

說罷,女子壓低了聲音,一一將計謀脫出口,在這靜謐的夜裡,隱藏去一切鋒利。

薑池晏悉心去聽,唇角浮現出笑意。

·

白日裡的郡主府,奢華豪糜,酪黃的鐘鼎雙雙擺在前院,台墀玉蟒,金磚貝瓦,遙遙相望還能見著隻多不少的美人。

西院頭,闌乾扶手高抬,依舊是從上垂直而下,一條一條的,勾直筆曲。

月牙彎腰拿了個雞毛撣子一點點的清濃,防止塵土不注意飛到角隙裡。

上頭的琉璃瓦片閃現耀眼的光芒,一個身影趁無人注意,悄悄爬上了那處。

“月牙!”他聲音壓的低,用力喊她。

扶手下的月牙停下動作,扭頭便瞧見趙臻鬱攀在了郡主府的牆頭,窸窣冒出個腦袋。

“你?……你怎麼來了?”她驚喜,忙收聲,起身小步跑去。

左右無人,那雞毛撣子就收納在身後,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

“你怎麼來了?”她臉上不經意間摸上了灰沉,認真的樣子倒也可愛。

“我來看看你好不好。”趙臻鬱掂了掂胳膊肘,底下的瓦片硌的人疼。

“對了,她們可有虐待你?”他往前努努身,小聲問她。

月牙露齒而笑,“沒有沒有!就是要我去做些活兒。”

她身上著了郡主府一律的侍女服,鵝黃黛綠,活潑輕盈。

牆頭的趙臻鬱這才放下心,支手悄聲道,“待你回來,我親自給你按摩一下放鬆放鬆。”好叫她試試他的手藝。

月牙抿唇,淺淺露出兩個梨渦。

二人說話沒有多久,遠處閣樓後有人腳步話語聲傳來,月牙耳朵靈,忙衝他揮手,趙臻鬱形色匆匆,在下去之前從兜裡掏出一把飴糖。

還未丟給她,那邊有婢女回轉而來,離著十餘尺外就吩咐她:“喂!後院的衣服歸你洗!”

月牙忙回頭稱是,又擔心她們瞧見牆上的人,身子也歪了歪,作勢擋住她們的視線。

兩個郡主府的侍女大搖大擺的離開,嘴裡還嘟囔著什麼,愈走愈遠,藏在風裡聽不清。

她注視二人離去,才放心回頭看趙臻鬱,紅白間色的牆麵上,悄悄探出個腦袋,一張俊秀的臉才勾起笑容。

“過來!”他抬手招她過去,還悄咪咪的。

月牙於是湊的更近,摸不清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