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 “五王爺指認,他與大王爺之死有……(2 / 2)

“王上,老臣諫言,玄蒼須得能擔大任者繼位,殿下仍舊年幼,恐怕無以肩負玄蒼重任啊!”寧長老揖手作言。

幾位長老附和。

玄蒼王聞之,麵上布滿愁容,心知他們不欲落兒即位,又礙於臉麵,不好說些什麼,隻得裝傻充愣:“那……依您的意思,該當如何呢?”

寧長老這才抬頭,眼袋落得千丈,眉須已白。

“老臣覺著,就著此次大典,玄蒼按舊律,施行禪讓製度,也無不可。”

他話語鏗鏘有力,又是一片為玄蒼好,讓人難以反駁,一時玄蒼王心道不好,怕是他們起了私心,就此想要一奪政權。

禪讓是百年前的製度,嚴苛公平,裁選出才德兼備的人嗣位,統領玄蒼之境。

可這些候選者,哪個不是出自這些氏族中?真若是施行禪讓,這玄蒼恐怕再不會姓杭了。

他正當要悻悻開口勸解,門外來人,盛氣負言:“諸位長老怕不是另有所圖罷?”

杭落淩然而入,他的豪橫之氣傷及幾位殿堂下的長老,便個個不虞起來,“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哪個不是一心為了玄蒼,更是憂心忡忡的難以入眠!”

這話有趣,他們的不滿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這些年來,還不夠他們杭氏看出這些氏族另有私心嘛?

他嘴角一時噙笑,搖頭道,“我勸諸位長老還是莫要再管此事,你們年紀已大,興許明日便要老糊塗,再摻和這事,怕不是可以算為攪亂政權、圖謀不軌了。”

男兒意氣滔天,幾個老頭氣的不輕,七嘴八舌起來:“這玄蒼啊!以此子接任,終是離不興更進一步!”

他們氣的撫胸順氣,隻聽杭落揚聲為他們稟報,“父王,幾位長老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硬朗,如今還是將他們安置在宮裡,好生照料才行。”

“是是是,來人啊!將幾位長老安置在鳳英宮,不可怠慢!”玄蒼王會意,就此應承下來。

他話畢,門外大柱後就轉進一隊內侍,作勢拉他們退下,那些人拉扯間高護,“這,難道不是變相的軟禁我們?!”

誰知杭落作勢不曾聽清,衝著內侍招手,將他們帶走。

殿內一旦安靜清寧,玄蒼王方舒展眉宇:“落兒,你做的好,是該給他們個下馬威了。”

杭落但笑不語,隻聽座上人幽幽歎息道,“明日便安心踐祚罷,他們,父王自會命人看管好,你隻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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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的清早湧起冷風,光是在室外就吹得人發冷。

趙臻鬱插手進兩袖之間,縮著身子跨步進了浣溪沙的石階。

裡麵客人還少,小二擦洗著橫架,不以為意。前頭掌台一角邊,沈茯如早早便來到對賬。

“閣主……怎麼今兒就你來?”趙臻鬱悄摸的問她,倚著桌案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沈茯如知道他要問的是月牙,故意騙他,“我這不是不放心?一早便過來了。那月牙還慘,天不亮我就命她將人換洗下來來不及洗的衣裳拿去洗了。”

她櫻唇啟張,邊說邊低頭核對賬冊。

這樣認真的態度,自然瞧不見趙臻鬱趴椅在那乾著急的神色:“啊?她都那麼累了,還不叫她休息休息…”

月牙前兩日才脫離了丹陽郡主府,還來不及休息就陪同她去了秋月宴,今日一早又被她弄去洗衣裳,這身體能吃的消嘛!

沈茯如頭也不抬,手裡還拿筆在劃。

半會兒,趙臻鬱吞吞吐吐的湊在旁邊:“那個……”

她停筆抬眸看他有什麼要說的,隻聽他振振有詞,“就彆讓她再乾了唄?都累了好幾天了,也是該歇息歇息了。”

他麵上掛了紅,四處亂看。

沈茯如頷首,繼續寫寫畫畫,算是應下了他。

桌案前頭的趙臻鬱得她同意,轉身要跑的沒影:“那我去告訴她!”

他活躍的像隻兔子,沈茯如忙抬頭囑咐一聲,“哎!她在南山禦苑!”

也不知他聽沒聽見,人影早就跑遠,沈茯如隻得依舊算賬核對賬冊。

跳丸日月間,一晃一早上便過去,不知何時浣溪沙的來客也多了起來。

她方起身要待客,為其挑選布料,霍然門外來了一行人,個個手握刀柄,劍未出鞘就已經鋒芒畢露。

為首之人熟悉,頭戴紗帽,衣領交疊,外套著暗繡打文絡銀絲圓褂,正是杜見雪率人而來。

沈茯如見他麵容冷峻,未反應過來還要命人倒水招待,他揚手製止:“滕因你可認得?”

那神色憂切,隻聽繼續道,“五王爺指認,他與大王爺之死有密切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