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金玉滿堂’是都城最大的銀樓,也沒見過如今這般陣仗。浩浩蕩蕩的一溜馬車擋在 ‘金玉滿堂’大門口。前麵負責鳴金開道之人早就前去知會過,是故等穆紫帆被玉親王拉著手走進來的時候,掌櫃的帶著夥計呼啦啦跪倒一片。“不知親王大駕光臨,小可不曾遠迎,請玉親王恕罪。”
“行了,都起來吧。留幾個伶俐的伺候著就成。”冬雪不冷不熱地發號指令。這種場合,基本上都是蕭冬雪代玉親王發話。“有什麼稀罕物,拿來給玉親王瞧瞧。”
“這位大人說笑了,小民這地,哪拿得出能讓親王稀罕的物什?拿出來隻恐汙了玉親王的眼睛。”話雖這麼說,可也緊著把自認拿得出手的寶貝擺了滿滿一桌子。
親王府的仆傭先在桌旁的圈椅上鋪了層厚厚的錦墊,服侍著玉親王做好,再遞上隨車自備的花茶。玉親王也不言語,一邊有模有樣地抿著茶,一邊一一打量麵前的首飾,模樣甚是端莊。
掌櫃的亦不敢抬頭,隻好忐忑不安地抬起眼皮不停地瞄玉親王的表情。
玉親王看了半天,微微一笑,拿起個做工精美的紫玉梳,上麵雕刻著一朵慵懶華貴的牡丹。
“紫帆哥哥,這個和你好配哦。”衝著穆紫帆一臉興奮地遞過那梳子。
掌櫃的偷眼瞄瞄親王口中的‘紫帆哥哥’,端的是個麵如冠玉,俊眉朗目的美少郎,再看腰間的配飾,心下明白,原來是個受寵的側侍啊。
趕緊拍馬屁,“玉親王真正好眼光,這可是楚國特有的紫玉。您瞧那玉色,真正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端得隻有公子這般相貌的人才當得起呢。”
穆紫帆聞言沒什麼反應,可玉親王聽了卻十分高興。“對的,對的,隻有紫玉才配紫帆哥哥。”當下,又拿起一支與這紫玉梳配對的紫玉牡丹簪,在穆紫帆頭上比了比,就拉著穆紫帆的手揚長而去。
身後自有王府的隨從代為結賬,喜得那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
“紫帆哥哥,快戴上嚒。”一坐上乘輦,玉親王就連聲撒嬌央求。
穆紫帆隻得拔下頭上原來的那支青玉如意簪,打散頭發後,重新用手抿了個簡單的發髻,再把那支紫玉牡丹簪插在頭上。玉親王湊在身後打量個不停,滿麵歡喜。
見穆紫帆很是珍惜地把那與發簪配對的紫玉梳細心地收到荷包中,玉親王滿臉認真地許諾道:“紫帆哥哥,婷兒以後要把最好的紫玉都給你。”
穆紫帆寵溺地捏捏玉親王的小臉,“婷兒,紫帆哥哥不在乎是什麼,隻在乎是誰送的。”是的,在明白她特意送自己禮物的時候,心中不可謂不感動。雖說隻相處了短短幾日,可她對他無條件的依賴、信任,那種強烈地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心裡暖暖的很充實。
比起那些妻主有三夫四侍的男人;比起那些把爭風吃醋,奪取妻主寵愛當成生活主要目標的男人,他覺得妻主心智不全又如何?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還有什麼能比有個全心全意待自己的妻主強?如果可以,他寧可妻主永遠這樣才好。
若說還有什麼擔心,他隻擔心這樣的日子會太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