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儘地玉親王依靠在床尾,迷迷糊糊之間看見穆紫帆醒了過來,她興奮地撲過去抱住他,“你醒了?”可是,懷中的人兒並沒有給她期待中的反應,反而慢慢把身子從她懷抱中抽離出來,儘量往床的裡側縮去,連頭也扭轉過去看都不看她一眼。玉親王沒由來的一陣心慌,“紫帆哥哥,”她不知道穆紫帆這是怎麼了。
“玉親王殿下,侍身有恙在身,不能起身相迎,請玉親王殿下寬宥。”
聽著穆紫帆疏離而冷漠的聲音,玉親王似乎明白了什麼,“紫帆,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欺騙你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侍身不敢,侍身隻求自逐出府養病。”
“為什麼?為什麼要出府?親王府裡什麼藥材都有,你在這裡養病,病才好的快呀。”玉親王低語相求穆紫帆。
“侍身雖然身份低賤,可也有自己的尊嚴。侍身一想到被親王您欺瞞了這麼久,一想到周圍的人都象看個傻瓜似的看待侍身,侍身就一刻也不願在這王府呆下去。”
“沒有,沒有人笑你。他們都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
“可您並不信任侍身,是麼?”
玉親王急急辯解,“沒有,我沒有不信任你。”
穆紫帆終於轉過頭來,冷笑道,“信任?如果您能早點告訴侍身實情,侍身怎會毫無防範地被人推到井裡?”
玉親王忙亂地搖頭,“不,慧兒不知道我是在裝病,他隻是嫉妒我對你的獨寵。”
“若不是您受傷裝病自毀前途,今上當年怎會因愧賜您玉親王鳳符?若不是她們想偷回那塊玉親王鳳符,又怎會安插男寵慧兒在您身邊?而您對我的‘獨寵’,無形中給她們的行動製造了障礙,所以無論如何,她們都要除掉我。這次的事情不過是早晚而已。而嫉妒,不過是個順帶的借口。”
“紫帆,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這次隻是意外。”
穆紫帆冷笑地搖了搖頭,“您是親王,您若真想護自己的男人,又怎可能有這次的‘意外’?等到事情發生了,再發誓還有什麼用?為時已晚了。”
玉親王從未見過這樣的穆紫帆,冰冷得不含一絲熱度,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她隻知道自己一定要留住他,一定要。可是穆紫帆卻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又冷笑了一下,“今兒我是來和您告彆的。您是絕對留不住我的。”說完,七竅冒出縷縷血絲。
玉親王急得心口一痛,大喊了一聲,“不要!”一個挺身坐了起來。看見聽到呼聲後一臉緊張衝進內室的蕭春雷,玉親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玉親王輕輕舒了一口氣,探過身把手覆在穆紫帆的額頭上,還好,那原本嚇人的熱度似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