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君麵色陰沉地坐在自己院內的雨絢閣裡,司馬如意小心翼翼地在站在王君身後為他按摩著肩膀。氣壓如此的低沉,嚇得周圍的仆役們更是如履薄冰般的緊張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主子遷怒在自己身上。
小侍乖巧地奉上瑞親王君平日裡最愛喝的巧眉蜂蜜茶,不想瑞親王君在看到茶水中漂浮這的幾個細小花瓣時,卻象被針紮了似的。他啪的一下把茶杯摔在地上,怒喝道,“什麼勞什子,也配拿青玉杯裝著?白白糟蹋了個好杯子。”
奉茶上來的小侍地位雖不如司馬如意,但平素裡因在瑞親王君身邊伺候,也是個頗有臉麵的,何嘗受過此等訓斥?見瑞親王君這般一下子慌了神,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在哪裡,但還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渾身顫抖磕頭求饒。
“王君大人,不過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不值得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彆人得意了去?”司馬如意溫言細語地勸道。
瑞親王君也知道自己是故意遷怒於人、借題發揮,況且地上跪著的這個原本也是個做事極周全的,算是自己身邊的貼心人之一,當下便歎口氣道,“唉,起來吧。去另沏杯雲霧茶來。”
那小侍聽了這話,知道自己僥幸過關,當下趕緊爬起身來,也不顧額頭上方才磕頭撞出的血痕,走到一旁淨手準備再親自沏杯雲霧茶奉上來。司馬如意有些看不過眼,用眼神示意了另一個小侍上前一同幫忙。
司馬如意雖站在瑞親王君身後,但他的那些小動作又哪裡會瞞得過瑞親王君。隻聽王君又道,“罷了,你去休息吧。額頭上的傷去要些好藥敷上才是。”
那小侍領恩退出後,瑞親王君抬手示意左右也推下,這才對著身後給自己按摩肩膀的司馬如意說道,“如意,彆按了。陪我說說話吧。”
瑞親王君和司馬如意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主仆關係。故而,司馬如意聞言也不推辭,轉到瑞親王君身前,坐到一張羅鍋倀方凳上,拿起美人錘為瑞親王君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起腿來,“那兩個人圓房是早晚的事情,您又何苦生這麼大的氣?”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這穆紫帆待字閨中的時候,婷兒她就是上了心的。即使沒有穆家閨女那檔子事情,她也打算用其他方法要這穆紫帆進門的。的確,兩人圓房是遲早的事情,可我氣的是,這婷兒做事情沒輕沒重,為了個男人,竟然如此忘乎所以,巴巴地跑到藥王穀去圓房!”
“這年輕人呐,都乾柴烈火似的,正好又在興頭上,行事才難免衝動些。等她回來了,你好好說說,不就完了?玉親王還是很聽您話的。”司馬如意勸解道。
瑞親王君搖頭歎氣,“誰不是打那年輕時候過來的?婷兒她若隻是一時興起倒也罷了,哪個女人不是三夫四侍的?我冷言瞧著,這婷兒對那穆紫帆恐怕是真上了心,內院之中最怕的就是妻主獨寵,妻主一旦獨寵,內院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這往後的日子就彆想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