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慮了吧,我瞧著這穆紫帆到不像個爭寵惹事的人。而且撇過那絕世的好姿色不談,行為舉止也讓人挑不出錯,連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也沒幾個能比得上呢。對您又孝順,對玉親王也真心。這樣的人不被寵,也說不過去不是?”恐怕這天底下能這樣和瑞親王君說話的,也隻有司馬如意一人了。
瑞親王君又歎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若單說穆紫帆這孩子,那可真是沒的挑。但咱們這種人家,選夫侍不單單是看相貌品性,這背後的家庭背景也是至關重要的。這些年來我們被那個人打壓的有多苦,隻有自己心裡明白。婷兒將來要成大事,沒人支持輔佐是不成的,這聯姻有多重要,我不細說你都清楚。正因為如此,這內院之中的夫侍之間,才更要一碗水端平,決不能出現獨寵,更何況獨寵的還隻是一個側侍。”
司馬如意不以為意地笑道,“您呀,這兒媳夫還沒影呢,就已經開始操心起爭風吃醋的事來了。您放心,這眼下玉親王身邊不就穆紫帆一個可心人麼?待將來新人紛紛進了門,玉親王身邊人一多,那新鮮勁也過了,對那穆紫帆也不會這般上心了。”
瑞親王君沒什麼殺傷力地白了一眼司馬如意,“哼,你還彆不信我說的。這婷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的心思我這做爹的最清楚不過。早幾年她就對那穆紫帆動了心思,不過那個時候還未過及笄之年不得納侍娶夫這才作罷,但寵幸的幾個通房男侍都多多少少長得和穆紫帆有幾分相似。等穆紫帆一進門,你看看,直接住進主院,一天都沒分開過。這次打發穆紫帆去藥王穀,我是存了心要分開她們一段時間,結果呢,這丫頭竟然追了過去,而且到的第一天就圓了房。而這邊,提的幾門親,她都推三阻四的,說什麼時機不到,納穆紫帆的時候她怎麼就不說時機不到?明知道有人要刺殺她,還不顧死活地陪著穆紫帆回門。你說說,我能不擔憂麼?”
可以說瑞親王君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彆說內宅之中,連外院看門的,都知道穆紫帆現如今有多受寵。那些個想和王府聯姻的人家,耳邊恐怕也早就吹進了這類風聲。先彆說穆紫帆將來會怎樣,那些準備進王府門的公子們,也定是早早存下了要去掉穆紫帆這根眼中刺的心思。後院起火,似乎是必然的結局。
司馬如意也隻能勸慰道,“什麼東西一旦得到後,就不會象先前那般上心了。說不定這次圓了房,過段時間玉親王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您不妨先靜觀其變,看看再說。”
瑞親王君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我也不想逼的婷兒太緊,她的逆反心理一向很強,逼的太緊反而適得其反。隻是,心裡每每想起這個事情,還是覺得堵得慌。”
“您啊,就是改不了這愛操心的毛病,玉親王不是個糊塗人,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到是您,這幾天失眠的老毛病又回來了不是?我這就陪您去園子裡逛逛,走累了也好回來補個眠。”司馬如意說著,也不容瑞親王君反對,放下美人錘,便站起身來扶瑞親王君起身。
瑞親王君感慨道,“如意啊,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來沒你在我身邊幫襯著,我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您快彆這麼說,這話可折殺我了。”司馬如意低頭扶著瑞親王君的胳膊往外走,雖然頭低著看不清表情,但從話音中能聽出他的感動。
瑞親王君這句話到真的是肺腑之言,高高在上的他是寂寞的。妻主另有寵侍,而且為了消除今上的戒心為了給今上一個妻夫不合的假象,這些年來瑞親王已經很少到他的院子,女兒如今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愛之人,他這個做爹的,越發覺得形單影隻,也越發珍惜身邊這以往個亦仆亦友的司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