嫫母 儺戲的始祖之神,嫫母(1 / 2)

奔喪 南胡唐 3804 字 10個月前

從洞裡出來的時候方淮曳被頭頂霸烈的陽光刺得眼睛一疼。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這不是身上的傷導致的,而是過度驚嚇後的反應。

方青月跟在兩人身後,手裡捧著沾了方淮曳血的菩薩像,有些唯唯諾諾。

走在前頭的兩人都沒理她,她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

剛剛在洞裡幾人並沒有多待,因為哪怕是方之翠也能感覺到待在裡麵的不適感,總有一種再待下去,會出事的感覺。

菩薩像見血不是吉兆,不管這尊菩薩在這裡做什麼,都不能看輕。禍是方青月闖出來的,那當然最後捧這東西的也隻能是方青月。

三人飛快下了山,方之翠讓兩人等等,她去開老頭樂過來。三個人畢竟太過引人注意,尤其是方青月手裡手裡還捧了尊邪門的菩薩像,招搖過市怕是會讓人有些恐慌。

三人的目標是喆姨的院子,喆姨乾這種事乾了一輩子,假如她做不來那也可以轉接出去給認識的大師。方淮曳現在還暫時離不開村子,方之翠沒法替她去外頭跑一趟,她還要留下保護她。

方青月腦子不太好,上了車,那些恐懼就漸漸散了,反而迅速睡過去。

方淮曳坐在副駕,看了一眼窗外的雲,突然說:“方之翠,你對儺戲了解多少?”

“什麼?”方之翠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你和喆姨對佛道兩家的神仙真人應該背得滾瓜爛熟,無論正邪。水塘裡挖出來的兩尊和這一尊,你們都不認識,所以我在想,她們會不會是儺戲裡麵的神,而不一定是我們所認為的菩薩像。”

方淮曳定定看向她,眼底竟然沒太多慌亂,又或者該說是最慌亂恐懼的時候已經過了,此刻反倒多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冷靜,也終於能發揮點邏輯思維能力分析了。

她叫這東西為菩薩像是因為她對此道並不是特彆精通,見到了這種像,她一律稱呼菩薩像。可實際上,這也不一定會是神佛中的哪一個。

古今中外,未曾聞名的神佛太多了,能出現在這裡的也有無數種可能,但是她們隻能根據已知的線索來尋找這尊菩薩像的真實身份和含義。

如果這尊神像和老娭毑有關,那方淮曳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她們在屋頂找到的那塊儺戲麵具。

反倒是方之翠沒忍住笑了笑,率先打破了嚴肅的氛圍。

“我不確定,但是我們可以去問一問喆姨。”方之翠說:“我對儺戲相關的東西了解不深,因為我平常的工作裡並不涉及,你讓我看看麵相手相,算個命我還能頂上,這方麵就差點兒了。”

她的語氣很輕鬆,是一種能讓人感到舒服的語氣,帶著點點打趣。

方淮曳聞言往後靠了靠,曲起手枕著頭,順著她的話也笑著問:“那你再給我看看,我未來是什麼命啊?”

方之翠揚唇,“我說過了,長命百歲,健康平安。”

“可是我進村之後遇到的事可不算健康平安。”

“這種事不看一時,看一輩子的。”方之翠回答:“小病小痛不代表不會平安健康,你看你落水後又遇見這麼多怪事,結果兩天不到就好得差不多了,怎麼不能算是另一種平安呢?”

方淮曳把自己還流血的手肘在她麵前晃了晃,饒有興致,“你看著它再說一遍?”

“傷得確實有點重,等會我去幫你消毒。”方之翠緩聲問:“你心情好像好點兒了?”

“不然呢?”方淮曳微歎了口氣,“我總不能因此而瑟瑟縮縮一蹶不振,成天愁眉苦臉的吧。麵前有路走,我就該值得樂起來了。”

方淮曳是個表麵較弱內裡堅韌的人,她遇見事的時候會驚慌失措、會感到恐懼,可是更多的卻是在冷靜過後思索怎麼解決,怎麼才能讓自己脫離困境。

她隻能尋找自己現在已知的一切,去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

“方青月,”方淮曳突然叫道:“你前天下水,有沒有在水裡見到什麼。”

正在打瞌睡的方青月嚇得一哆嗦,她緊緊抱著菩薩像,仿佛手裡抱的是個毛絨抱枕,下巴搭在菩薩像頭上,懶洋洋的回答:“沒有啊,裡麵能有什麼?除了草就是魚,我割了好幾個小時才割完,光下水就下了七八次,無聊死了。”

方淮曳和方之翠對視一眼,均壓下了眼底的疑慮。

水裡肯定有東西,而且不是普通的東西。

抽乾了水之後水塘裡什麼都沒有,方青月下水了七八次也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