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與信 裡麵是四塊精巧的糖糕,點綴……(2 / 2)

[芭芭拉作為唱跳歌手,一定要注意日常生活,千萬彆被狂熱粉絲摸到家裡去。什麼跟蹤啊,偷窺啊,都會有的!]

小芭芭拉被你說的有些害怕,但眼中露著勇敢:[我,我一定會注意!]

小安柏點頭如搗蒜,腦袋上如兔子耳朵的紅絲帶一顫一顫:[我會捉住壞人的!]

凱亞斜睨了你一眼:[你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藥?說什麼她們都信。]

[彆這樣,凱亞。]迪盧克火紅色的眸子注視著你:[希靈知道的一直都比我們多。]

朦朦朧朧中,凱亞笑了。

——【是啊,她什麼都知道。】

淒厲冰冷的雨夜,少年燃燒著哀恨的火焰,與你對峙。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是不是?】

——【你根本就沒有相信過自己會改變!】

殘敗衰落的花園早已不複往日的榮光,矮小的女人失去所有溫柔模樣,一遍又一遍在房中呢喃:

——【你父親他會回來的,跟著克裡普斯老爺一起……】……直到口舌生土,苔蘚長了滿身,浸出螞蟻啃食屍體。

窒息的夏夜中,凱亞半抱著你,將牛皮紙袋罩在你的嘴上。窗戶上的風鈴碎了一地。

——【背負你該有的責任活下去,而不是逃避。】

混亂的雪光中,利楊被摧殘的麵容一層層被雪掩埋。

迪盧克踏碎風雪,冷淡而疏離地站在你麵前:【還有什麼想要改變的嗎。】

——【告訴我,現在的我可以做到。】

少年方士坐在床上,目光發亮:【我名重雲,家族久居璃月,世代以驅邪除魔為業。今日在外純陽之體發作,謝得小姐相助,不知小姐名字?重雲必有報答。】

——【山高水長的,還有可能遇到魔物,你得緊緊跟著我。……不要走丟了。】

——【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少年吻著你手腕上的傷痕,點點熱淚燙在心口,留下一個輕巧淡然的問:

——【你是誰?】

……

“希靈?”

清澈的少年音如同打破一麵鏡子,響亮的一聲脆裂將你從混亂的回憶中拉出。

楓原萬葉擔憂地看著你蒼白的臉色:“船還沒開就覺得暈了嗎?你這樣的話之後會很苦。”

你搖了搖頭,剛要露出一個笑,就聽他說:“沒有力氣笑就不要笑了。”

萬葉領著你坐下,指了指下麵的人影:“旅行者那邊快要結束了,一會兒船就要開,你好好修整一下。如果實在不適,稻妻就不……”

“不。”你打斷了他,順了口氣:“稻妻我必須去。”

萬葉點點頭,沒再多說,隻是眉頭微微擰起。稻妻的局勢並不開朗,地方又多有陣雨雷暴,魔獸肆虐,你不像旅行者那樣有技能傍身,還是個外國人,恐怕去稻妻生活會很不容易。

但少年與你的關係並不深,他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是尊重你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行要修。他是流浪武士,不過比“流浪”二字多了個武士的稱號。

過了不久,忽然有個小廝竄上船來,遞給你一包厚厚的東西。

你疑惑地看向他,小廝道:“是少爺讓我給您的。說是謝禮。”

你抬眼看下去,果然,行秋站在旅行者不遠處,正好舉手對你揮了揮。你沒有錯過行秋邊上那個冰藍色的少年,他正笑著摸後腦勺,似乎對北鬥大姐的打趣適應不來,臉頰已經泛起了紅。

你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收回目光,摸向自己的心口。

恍惚地打開袋子,你一下子就被逗樂了。行秋真不愧是商會的少爺,居然給了你一大袋金閃閃的摩拉!上麵歪歪曲曲的寫著一行字,你委托萬葉辨認,少年眯著眼看了半天,才看出這句話寫的是:[摩拉在手,江湖開路。一路保重,我的朋友。]

這沉甸甸的一大袋,你也不好意思拎著下去當眾人麵還給他。仔細想過之後,還是大方的接受了。

如果你現在選擇不要,到稻妻需要摩拉的地方很多,說不定還會麻煩旅行者和萬葉,這是你更不願意的。

你掂了掂袋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用手在摩拉裡麵挖了挖,果然又挖出一小包精致包裝的油紙袋。

瞧見那個方正的包裝,你的心口陡然一跳,後腦勺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下。

隱約的預感讓你解開袋子的雙手都在發抖,努力壓下心緒,你咬著唇,迅速地掀開包裝。

裡麵是四塊精巧的糖糕,點綴著芝麻紅豆。

是你最喜歡那份糖糕。

心中的酸軟一下子就湧了上來,你深呼吸一口,滿喉嚨都是酸痛的味道。

眼眶已經紅了,你珍重地取出一塊糖糕,微微發抖著,咬了一口。

是他做的。

重雲怎麼又會做了呢?

胡桃說過,重雲不會記起來了呀。他怎麼會做呢?

如果他想起來了,會不來找你嗎?

他討厭你了嗎?

為什麼呢?

他怎麼就……會做這個糖糕了呢?

你不敢去看底下與旅行者餞行的少年,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繃著臉吃了幾口糖糕,你的喉嚨裡全是咽下的酸苦,眼睛燙的發疼發酸。

朦朧之中,你看見邊上還有一封信。

【致希靈:

我是重雲。寫這封信,其實很不好意思,但我覺得,我想說的話很難當麵跟你表達出來。那天和你分開之後,我對唐突了你這件事感到很後悔。明明將你的事情全部忘記了,卻還傻乎乎地捧著一堆你不喜歡的東西去找你,我想的很不周到,是吧?對不起,我當時隻是覺得不該與你生疏了,我們應該是關係很親的朋友。

回到家後我一直想著你說的話,你說的真狠啊,像是要與我絕交了。我當真了,所以不敢邀請你來宴席。後來的每一天,我都在後悔,是我把你忘記了,是我做錯了事,你向我生氣,我更應該過來賠禮道歉才對。言笑先生也告訴了我,你做菜的事情。

我覺得一切都好像晴天霹靂一樣,更加不敢來見你,我都不敢猜測你那天會有多麼傷心。】

【行秋跟我說,道歉要講究誠意。我想起來你那天說的糖糕,便去把璃月城的糖糕店鋪都買了一遍。可我猜不到你喜歡的是哪一個,不知道該學哪一種的做法。謝天謝地,我在家中發現了一本冊子,上麵記錄了很多有關你的事情。】

【我知曉了你的病症,知曉了你的喜好,更知曉了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我學著冊子上記錄的做糖糕,做了好多好多份,行秋和香菱說他們都要被我喂吐了,可我還是不敢拿給你。因為知道了我們有多熟識後,我更對自己感到討厭。】

【我怎麼可以忘記你呢?】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喜歡你的那個我自己。】

【胡桃說,很多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消失的就消失了。但我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消失。這是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因為我不記得了就消失了。就像我在意你,想見你的這份感情,也沒有因為我不記得你而消失。

可惜我覺悟的太晚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去稻妻,隻能在信上寫下這段話送給你。我在冊子上看到,你答應過我日後會回來璃月的,我想問,現在還作數嗎?】

【糖糕忘記怎麼做了,那我就去學。與你看過的日出忘記了,那我們就再去看一次。待到一個好天氣,聽雨、賞花。我們走過的路,再走一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隻要有陽光,我們就會有第二天,第三天,無數個明天……無數個我和你一起的明天。】

【冊子上寫的好多話,我都想跟你說,但現在的我沒有這個資格。我隻想告訴你,希靈,我很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你不用回應我什麼,隻需要知道,你是一個值得被喜歡的人,就足夠了。】

【最後,請你許我一個承諾吧。】

【好好愛自己,不要再受傷。】

【你會答應我的,因為你是一個溫柔的人。】

落款是:等待陽光。

你抬起腦袋,被淚水糊住的眼睛在燦然的日光下眨了眨,倏然便掉下淚珠。

此時死兆星號發出一聲響亮的鳴笛,“篤——”的一聲,船帆豁然拉開,船隻漸漸駛離港口。

你猛地抓住船邊站起來看向岸口,隻剩下一些影影綽綽的樣子,依稀有個冰藍色在那兒。

你嘴唇顫抖了幾下,滿腔的淚水混著酸楚與暢快,讓你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明媚而哀傷的笑來。

萬葉問:“怎麼了?”

你將信件按在心口,滴了幾滴淚,睫毛在日光下染著璀璨的淚珠:“希靈。”

“嗯?”萬葉看著你哭泣,卻在日光下越發透明明豔的臉:“那是你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希靈,在提瓦特古語裡是陽光的意思。”

海風將你的發絲吹的飄揚,你筆直地站立在船邊,近乎虔誠地將信按在心口。

你在笑,也在哭,眼淚簌簌落下,你說:“今天太陽好大啊。”

那一去不複返的陽光燦爛的日子,似乎第一次回來了,照在你的身上。

船隻漸漸遠去,駛向另一個方向。

沒有人知道,這個方向是會漸行漸遠,還是依舊讓人緊緊相連。天氣總會變化,人心也會,但起碼,此時此刻的太陽,溫暖地照耀在每個人身上。

哪怕僅僅是海市蜃樓一般。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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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有彩蛋《魈的糖糕》,每次在那發完就忘記及時搬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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