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打架掙大錢 公子彥殊(2 / 2)

寬額女子氣得麵上通紅:“你就隻會說這一句?不打你上什麼台?比什麼武?招什麼親?”

伏憨憨急吼吼道:“你打不到我的。劍很危險,會傷人。”

此話一出,樓上的女子們都忍俊不禁開來。

溪長雲身側的女子饒有意趣地道:“想不到此人麵容英俊,說起話來竟是個傻的。”

在短短一個月內修煉至煉氣二級,伏憨憨雖早已不結巴,腦子裡卻還是一根筋,直腸子。

他那憨厚的語氣,沒兩句話,就讓敏銳的女子們察覺出了端倪。

溪長雲皺眉:“這樣下去,她隻會靈力耗儘,打不了多久。”

一旁的女子道:“那不正好?這位傻郎君就要抱得美人歸,入贅千溪門了?”

“不妥,”溪長雲搖了搖頭,一挺身,從高樓縱身而下,躍到台中,“夠了,素紈。”

寬額圓臉的女子,名喚素紈,是溪長雲自小的玩伴,與溪長雲情同親生姐妹。

素紈停手,埋怨地拉長了聲道:“少小姐!”

“呼。”攻勢驟然消減,伏憨憨鬆了一口氣。

素紈嗔斥道:“比武未停,長雲姐何故阻攔我?”

溪長雲道:“你劍劍用勁,靈力已使出了七|八,而他卻還丹田滿盈,靈氣分毫不減,勝負已分,不如就此作罷。”

素紈道:“可是他……難得遇上個有靈根,還如此好相貌的……”

千溪門畢竟隻在南州邊陲的一個小城裡,比不得朱雀城遍地都是煉氣修士。

有靈根者,萬裡挑一。就連千溪門內的男弟子,大多也都是沒有靈根,單單身體強健些的。

伏憨憨好歹是個煉氣初階的修士,千溪門隻會對他大敞歡迎之門。

“若我輸了,直接嫁給他就好,又不吃虧。”素紈頗感遺憾,湊上去與溪長雲耳語一番。

溪長雲附耳傾聽,思索一番而後道:“他並未挑選你作為招親比試的對象,是你強衝上去要與他纏鬥。倘若繼續比鬥下去,你輸了,而他卻不肯娶你,反向你討要一百兩,你待如何?”

素紈驚訝地瞪大眼:“哪個傻子會做那種撿芝麻丟西瓜的事?我千溪門的千溪劍法和心法,可是能築基的大好功法,哪怕是在朱雀城內,也是頗有名氣的。他還是堂堂修士。明知娶了我,就是千溪門的內門弟子,他竟然寧肯要點小錢,也不入我門內?”

“不好說,”溪長雲揶揄地打量了一眼伏憨憨的破麻衣裳和舊草鞋,挑眉道,“我忖著,比起籌備彩禮娶你,他更缺現成的銀錢。”

自古修仙者,不是世家豪門,或是富甲一方,就沒大可能習得引氣入體的功法。更彆提引氣入體之後,修士還需得吸納靈石升級進階。

一顆下品靈石何等昂貴?對於她父親千溪門門主,一個築基修士而言,靈石也並非時時能用上的材料。

那對於資質劣等的修士,想升級,就更是無止儘的花費了。

素紈壓根兒沒想過伏憨憨會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放棄他。但溪長雲煉氣三級,恰巧比伏憨憨高上一些,故隻需神識一掃,就能明了伏憨憨的修為高低。

試問哪個能升到煉氣二級的修士會潦倒到穿草鞋、裹麻布衣的地步?

溪長雲覺得有些稀奇,問伏憨憨道:“喂,你,我門派女弟子裡頭,可有你相中的?”

溪長雲問得太突兀,伏憨憨沒回過神,道了聲:“啊?”

溪長雲又問:“你若是打贏了素紈,是要一百兩白銀,還是要娶她?”

伏憨憨還記得公子的吩咐,知道家裡沒錢了,於是道:“要銀子。”

“……”果不其然,溪長雲朝素紈聳了聳肩。看吧?

素紈氣得就差沒戳伏憨憨的眼珠子,憤憤指他道:“你!有眼不識珠!”

溪長雲又朝台下使了個眼色,問道:“那你的同伴打不打?”

伏憨憨搖了搖腦袋,如實道:“公子不上來的。”

養家糊口是憨憨的事。公子隻管花錢就行。

“好!”溪長雲瞥了一眼懊惱不堪的素紈,主持道,“既如此,今日比鬥未分勝負,算你二人平手。我作為千溪門門主之女,敬服這位壯士身法高妙,特贈他紋銀百兩,以彰我門惜才之心。”

說罷,溪長雲不著痕跡地望了望台下靜立的豔竹,轉頭,朝伏憨憨拱手:“小女子溪長雲,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伏憨憨道:“啊?”

伏憨憨沒讀過書,不知道那些文縐縐的話。

溪長雲歎了口氣,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次伏憨憨懂了。他道:“我叫憨憨,伏憨憨。”

“……好名字,”溪長雲默了一陣,道,“若你同你的同伴願意,我千溪門有專門招待門客的庭院供你二人居住,隨時恭候二位的到來。”

伏憨憨道:“有地方住?我得先問問公子。”

這下好。溪長雲算是明了,這位熊一樣壯的漢子,把熊腦子扔在了同伴那兒。

溪長雲一聲令下。門派的侍者取來盒子,盒裡頭裝了足足百顆銀錠子。

伏憨憨就捧著小盒,屁顛屁顛地朝台下走,鑽進了人群裡。

台上,又有勇士摩拳擦掌,上了台,引去了無數人視線。

台下,伏憨憨還沒等擠到豔竹身邊呢,就見豔竹身形一閃,朝遠處走去。

“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兒?”伏憨憨詫異萬分,把箱子夾在咯吱窩底下扛著,噌噌噌小跑追上去。

追了兩條街,可算追上了,伏憨憨一口一個公子,被豔竹毫不留情地彈了個腦繃兒。

“人前莫要這樣高聲叫我,”豔竹道,“我虛長你幾歲,你隻在外人麵前喚我兄長即可。我亦改名為伏彥殊。”

伏憨憨嘴不嚴,滿大街地追著他喊公子,這人身形又壯,實在顯眼得很,也丟人得很。

若豔竹不叫他改口,白虎城卷雲樓又還在通緝他,指不定哪天伏憨憨說漏了嘴,就為二人惹來殺身之禍。

“嗚,”伏憨憨吃痛地揉揉被彈的腦門,又高高興興地把箱子捧到豔竹眼前,“公子看!我掙到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