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彥殊認定,能跨階斬殺上位者的幻術,絕非凡品。
靈根,他也要有。
傳言藥王穀有為凡人塑造靈根的絕技。
數年前藥王穀被上界大能搗毀,但其遺跡還在,藥王穀逃出的弟子也還散落在四州。
不尋到藥王穀弟子,不親自到一到藥王穀的遺跡,伏彥殊絕不甘心罷休。
思索至此,伏彥殊已經將《小昆侖幻法(上)》的所有文字背下,爛熟於心。
他睜眼,手裡一掐,“哢嚓”,玉玦瞬間粉碎成灰。
“師父結束了嗎?”伏憨憨時刻注意著伏彥殊的神情,殷勤地跑上來看。
“嗯,”伏彥殊指指泉眼四周,道,“將這裡和附近所有的地方都看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泉眼下也是。”
“好。”伏憨憨道。
這裡的地勢很平緩,地形也不太複雜,就是一圈迷霧盤桓在一個泉水上。
伏憨憨先朝著一個方向猛力跑出去,大約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跑到迷霧最邊緣,而後開始繞著圈,螺旋狀把整個迷霧範圍內跑了一遍。
升上煉氣三級後,伏憨憨的神識大約能看清方圓百米,即便在迷霧裡,也能到數十米的程度。
就這麼連跑了兩個時辰,伏憨憨跑到了最中心的泉水處,開始脫衣服,跳下去,遊向深處。
伏彥殊就在泉水邊的一處草地上,上岸後,伏憨憨發現公子睡著了,便守在一邊,靜靜地看他的睡顏。
師父的睡顏很美。
伏憨憨想起從前,他剛把公子從懸崖下背上來的時候。
那時候,公子還昏迷著,憨憨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人,手癢,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是伸到衣服底下那種,隻感覺皮子又滑又軟。
後來,伏憨憨幫公子治腿,摸了他的大腿根,那觸感是略微冰涼的,像一塊流動的玉石。
伏憨憨至今還記得那些觸感,隻覺得掌心發燙。
當然,最燙的,是剛和公子接過吻,還留有餘溫的嘴唇。
他親過公子的嘴了。
想到這裡,伏憨憨羞得滿臉漲紅,硬著某處蹲到公子身邊,什麼也不敢做,就蹲著,因為硬|站著難受。
·
伏彥殊始終是個凡人,經曆過長達十二年的幻境,又強記了《小昆侖幻法》,他的精神疲憊到極致。
趁伏憨憨跑出去檢查四周,他就這麼一連睡了不知幾個時辰。
直到被臉上某樣東西紮醒。
——是伏憨憨的胡子。
伏彥殊睜眼,看到放大的臉,感受到嘴唇上笨拙的觸碰,不由覺得好笑。
“啪!”
他一巴掌把伏憨憨的臉拍開。
因為對方是個修士,伏彥殊也不忌憚這一下就把人打壞,使了十足的勁,卻隻換來伏憨憨臉上淺淺的紅痕。
伏彥殊坐起身,氣笑道:“你偷親我。”
伏憨憨一咕嚕道:“師父說占了你的便宜就要聽你的話。憨憨現在聽師父的話,將到處都檢查過一遍了,卻還沒有占到便宜。”
伏彥殊大抵是剛睡醒一覺,渾身舒坦了些,此時竟也不如何生氣,隻半是玩笑半是威脅地講道:“上一個敢不經得我同意擅自碰我的人,已經被我開膛破肚、橫死異方了。”
伏憨憨抖了抖,最終還是老實道:“抱歉,師父。我剛剛將這裡的每寸地都看了一下,附近乾乾淨淨的,除了野草連隻兔子也沒有。泉水下倒是有許多屍體,都隻剩白骨。”
“料想那些都是以前沒能從幻境出來的修士。”
說到這兒,伏彥殊瞧了一眼兔子似心虛的憨憨——這人傻歸傻,但模樣卻生得很好,——忽然來了興,一把將伏憨憨的脖子摟過來,又親了一口。
伏憨憨愣住,臉通紅,甚至嘴唇有點抖,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伏彥殊。
伏彥殊笑了:“才幾個時辰就能將丹田填滿,我睡著的時候,你修煉很認真嘛?”
伏憨憨不敢承認他硬著在伏彥殊旁邊蹲了大半個時辰,隻好愣怔著點了點頭。
伏彥殊心想,這是個傻子,看上去也不大在意自己攝取他體內的靈力,既然親都親了,不如乾脆再將他的丹田抽光。
於是伏憨憨又收獲了一個深深的香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丹田。
憨憨:好,好幸福。
“不錯。”伏彥殊滿意地撒開傻子,立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他向來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身體裡充盈著煉氣三級的靈力,就是渾身輕盈舒爽.
雖然爐|鼎體質存不住靈力,過一陣靈力便會消散,但這不還有一個現成的徒弟在他身邊,心甘情願地任他予取予奪嘛?
想過了這個檻,伏彥殊不經意斜斜一睨,瞥到伏憨憨厚實紅潤的嘴唇。
——原來他早前想的沒錯,厚唇果真好親。
唇的主人也很好欺負。
恰好是那條被他養了十二年的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