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雞樅 柯語蘇說的救命恩人倆人不……(1 / 2)

柯語蘇說的救命恩人倆人不是不認識,甚至她們剛來的時候也見過那位。但她們都默契的沒有接過這段話茬,這是村子裡的禁忌。沒有人會主動接近他,而那個人,也不會主動接近任何人。

“你們說,是不是很驚險?”走在前麵的柯語蘇聽到後麵沒了聲音,轉過身去就發現倆人都是一副沉默的樣子。“你們怎麼啦?看起來怪怪的。”

李蓮不是能裝話的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她把話說清楚。

“語蘇,救你的那個人應該是沈家那位。”

柯語蘇眨了眨嫵媚的桃花眼,原來他也是桃溪村的人嗎?不過沈家是哪戶人家?她這麼想著,也直白地問出了口。

“沈家······”李蓮糾結的吐出兩個字,她是進步青年,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但那個人的情況實在是特殊。

“沈家怎麼啦?你快說呀蓮蓮,那個人姓沈嗎?那他叫什麼名字?”柯語蘇第一次有了這麼感興趣的人,知道在同一個村後,更是問個不停。

王美豔見狀淺淺歎了口氣,開口說道。“他叫沈墨丞,是黑五類。”

黑五類?柯語蘇一愣。

“他家以前是地主,奶奶是裹過小腳的,他爸爸留過洋,他媽媽據說是漂亮國的人,在幾次抄家以後,自殺了。”

從聽到黑五類開始,柯語蘇就預料到了他肯定有過十分悲慘的經曆。隻是沒想到,他的生活居然這樣慘烈。

人性的惡劣和瘋狂是難以估量的。柯語蘇從現代而來,她明白這特殊的十年究竟是怎樣的黑暗。有多少人在這場巨大的浩劫中喪命,又有多少人一直背負著天大的羞辱悲痛的活著。

柯語蘇性子嬌軟,她上學的時候最不想學的便是著黑暗的十年。書本上的文字是蒼白的,不能表述受難者萬分之一的艱難。沒想到現在她竟然直接來到了這個年代,直麵這種滔天罪惡下導致的苦難。

出身並不能標榜一個人的未來,這是現代無數學子所信奉的話。可這句話在七五年竟然幼稚地可笑。因為在這個年代,一個人從出生開始便被定了義。

王美豔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柯語蘇突然感覺到一陣悲哀,凜冽的涼意直從脊椎升起,不知是為了沈墨丞痛苦的經曆,還是為了這個悲慘黑暗的年代。

一直到知青宿舍,柯語蘇都沒再講話,隻是失魂落魄地趕路,像一具機械的僵屍。沒洗漱,也不管自己采摘的菌子,直接回了房間。

李蓮擔憂地望著她的背影。柯語蘇愛美,不然也不會追著宋淮川到處跑。李蓮隻以為她是喜歡上了沈家那位的外貌,如今得知他是黑五類以後,失落難忍。

“彆擔心了蓮蓮,語蘇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王美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們就幫她把菌子拾掇好吧,這樣等她出來了,心情也能好點。”

“行,那讓她先冷靜冷靜。”

柯語蘇關上房間門,就進了清泉天宮。桃花眼中蓄著兩汪眼淚,強忍著到了七樓的房間,嬌氣包也不管衣服臟不臟,直接就撲到了床上。一張嬌美的芙蓉麵埋在柔軟的被子裡,嗚嗚地哭出聲來。

女孩哭起來像小貓一樣,不肯抬頭,細細的哭聲訴說著主人的傷心。

柯語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回到現代去,回到至少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而不是被那個鬼作者一寫,整個人都來到了這個七十年代!

她喜歡陽光喜歡玩鬨,她願意永遠活在人們的嬌寵恭維裡,也不願意接受苦難。她可以苦中作樂,卻難以接受這種人為的悲劇。

嬌氣包在哭,為自己,為沈墨丞,為這個悲慘的年代。

實際上柯語蘇一直有小動物一般的直覺,她喜歡撒嬌、喜歡恃寵而驕、喜歡被人哄著,但那也是基於彆人願意捧著她。如果感知到人家討厭她,那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遠離。

她能感覺到沈墨丞是個好人,普通人看到那麼大的野豬,早就丟下她跑路了。就算她現代的追求者們在,也不會有人救她,即便她是柯家的小公主!而沈墨丞竟然能冒著生命危險救她,這怎麼能不令人信賴呢?

濕漉漉的枕頭讓柯語蘇滑膩的臉蛋十分不舒服,她抽抽噎噎地去浴室裡泡澡,又做了一個精護麵膜。等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容光煥發。隻有那一雙桃花眼,紅紅的有些浮腫,看的出是哭過的樣子。

知青院子裡空無一人,大家都在各自休息辦事。

柯語蘇從回到知青點就到空間裡哭了好久,再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天空一片蔚藍,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苦澀的年代產生半分改變。

嬌氣包伸出細嫩柔軟的手拍拍臉頰,如今她已經到了這個時代,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守本心、堅守自我,不被它的卑劣所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