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譜單傳弟子 金絲紀念品(1 / 2)

“隻重財帛利益的商賈販子,竟也眷戀小動物的綿綿溫度麼?”

“艱難度日的不受寵次子,怕是隻能拖累著小動物一同受苦吧。”

一高一矮兩人注視著屋內那隻滿臉不敢置信、扒拉水桶使勁搖晃的元窈,停下疾馳的步伐立於院中,開始互相擠兌。

“也對,”念安若有所思,尚存稚氣的臉龐上露出幾分了然神色,“商賈哪有不能言善辯的。”

葉扶鬱輕笑出聲,“你一個小孩,又拿什麼和我爭?”

是這個理,念安登時狀似愁眉不展,思考對策,向前方敞開的屋門邁進兩步。他忽而回首,眸色透亮純真,連音色也染上些許幼崽的乖巧,“用小孩啊。”

“嘭!”一枚不明物體劃過半空,越過門檻,就像受到了極其強大的衝擊般重重砸落在地,後滑好幾寸。

什麼鬼。

桶內的元窈驚到炸毛,小爪扒著桶壁悄悄探出半個腦袋,露出一雙迷茫豆豆眼。

隻見念安匍匐在地,氣若遊絲,捂住腹部咳嗽不止,虛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隨風而散,魂歸西天。

“唧唧!”

你沒事吧!

熟悉的鼠鼠叫聲傳來,念安神色驚喜,恍若才發現她在此處一般,激動到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咳咳咳!”

鮮血噴湧而出,餘液順著嘴角蔓延流下,搭配著灰撲撲的衣衫,無助又可憐。

元窈當即扔掉桶,三兩下蹦到他身邊,隻聽委屈巴巴的孩童哆嗦著抬起手指向葉扶鬱,抽泣控訴道:“叔叔,叔叔他...”打我。

眼一抬,叔叔早已淚流滿麵。

念安沉默了。

葉扶鬱,咱就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也說哭就哭,真踏馬能屈能伸啊。

十八歲的“叔叔”邁開大長腿,三兩步撲到念安麵前,目光慈愛,“不用謝!哥哥雖說為你擋住了遠方襲來的致命攻擊,卻忽視了那些最基本的普攻。”

他的言語間滿是歉疚,“哥哥也沒料到你如此之弱,那點指甲縫裡漏掉的小招都能把你捶趴下。”

葉扶鬱親昵地拍拍念安腦袋,手法輕柔,靈氣化作軟刃,悄然盤旋其上。

元窈沉默幾瞬,揉搓著小爪緩緩退後。

太浮誇了實在是太浮誇了。

她本來都要信了,但咱就是說,這位葉兄他,是那種會為了陌生人激情落淚的大善人麼。

還有念安。

外表虛弱歸虛弱,實際上握拳那猛勁兒,總感覺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了。

【可不是嘛,張嘴就叫人家叔叔,活該挨揍。】係統看熱鬨不嫌事大,嘖嘖發言。

“禍主沒覺醒成功麼?”小倉鼠打量著抽泣的念安,又探出腦袋望了望窗外黑雲壓城般的漫天禍咒。

【可能沒醒,因此舉止像是小孩。也可能醒了,所以舉止才更像個小孩。】

孩童純真的目光回望過來,元窈朝他展顏一笑。

“其實我覺得,禍主就算醒了,前期大殺四方的可能性也不大。沒有外力協助,他自己並無破局出境之法。想要脫困,先隱藏好自己理清情況,再設法奪回主導權,才是上策。”

“畢竟他應該也不想永遠待在記憶裡。”

紛爭一觸即發。

“分明就是叔叔欲奪倉倉,不惜對年幼的我進行人身攻擊。”念安抹開唇角血色,“四下無人,除了你還有誰會搞偷襲?”

念一就在此時尥開蹶子奔襲而來,由遠及近,嗓間噴出句句怒吼,“念安,是不是你把那隻臭老鼠偷回去了!今天本少爺就要狠狠扁你一頓!”

“......”

在念安麻木的視線中,葉扶鬱好笑地彎腰捏起小倉鼠,讓她舒舒服服窩在手心。

念一尚未進院,遙遙便見廢柴弟弟自個兒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他登時健步如飛,生怕對麵爬起來,趕不上這波熱鬨。

偏偏眼皮一開一合間,府中貴客閃現而出,萬分疼惜地低下身段幫著弟弟查看傷勢。

好哇,搞區彆對待是吧。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少爺表示這不能忍,俯衝前進跳入院門張嘴就找茬。

凶狠的質問如突擊的利箭,展翅拉弓間“咻”一聲射入屋內!

屋中兩人一鼠敷衍地瞥他一眼,齊齊收回視線。

靜悄悄,兩名元嬰修士領命奔襲而來,兩腿一跨,攔住了城主府大少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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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窈懨懨扭頭。龜龜你到底在哪!

“在找什麼?”葉扶鬱抬臂,方便掌心的元窈與自己平視,指尖輕撥她腮旁的柔軟毛毛。

咦,可以讓葉扶鬱幫忙嘛。

小倉鼠兩眼放光,麵朝下,撲在少年寬大的手掌,恍若身處水域之中,四肢奮力滑動。

葉扶鬱注視著她的小胳膊小腿,斟酌須臾,餘光瞥向了地上歪斜的木桶與大片傾撒的水漬。

懂了,龜。

可他抿起唇,眉宇間滿是不解,“猜不出來,是魚麼?”

魚哪有四肢。

小倉鼠迅速否認,腦袋搖晃時,兩腮的須須也跟著上下翻飛。

靈機一動,元窈改變策略仰倒,四肢在空中毫無章法的舞動。

嗯。

少年頷首。翻不過身來的龜。

“水草?”

“......”你是懂搖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