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狐團 四宗絕技我都學會啦!……(2 / 2)

姑娘眸光悲柔,掌心溫熱,一如當年。

不是說為了更高的身份地位。

元窈深吸口氣衝他粲然一笑,捧回透明圓罐,旋轉打開罐蓋,“隻是咱好不容易從那破島上逃出來了。”

“總該去看看更大更不同的世界,對麼?”

紫紋蝴蝶在原地停留兩秒,繞著罐邊元窈的指尖一圈圈纏綿浮動,隨後振翅高飛,往遠方林間去。

“愛是陪伴,也是成全。”

“酉掌門對你的尊長之愛是這樣,我對你的親友之愛是這樣,希望瑚瑚你對自己的愛,也是這樣。”

“成全自己。”

“做一隻真正自由、恣意的小狐狸。”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而不是時時刻刻在你身邊。

她牽起他的大掌,引導縱容他握緊她的腕間脈。

“我沒事了,容悸,我活過來了。”

“我很安全呀。”

“彆害怕。”

掌中她跳動的脈,燙得容悸幾乎握不住。

她知道他害怕。

不要害怕。

“回醉雲去!”元窈將那沒了蝶的空罐子一把拋回容悸懷裡,倚石朗笑,“四宗聯試與我痛痛快快地比一場,也讓我看看這些年,你都有了些什麼長進!”

容悸的胸膛猛烈震動兩下。

良久,他狠狠握了握她的手腕,抬臂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起身自山石一躍而下。

戟風一卷間,三叉銳戟再現。

少年握住長戟,仰首回望山石上清麗絕色的姑娘,任憑正午的驕陽眩目刺眼也不移開半分視線。

“四宗聯試,我一定打敗你。”

容悸咧嘴一笑,心如拭塵明鏡,迸發少年意氣,“醉雲一定打敗太極!”

“狂妄的家夥。”元窈仰著身子直樂,下巴一抬,眸色亮亮,“好!我等著。”

遠方,臨彆之樂再響。

時間恰好,歸期至。

少年禦戟欲行,還是忍不住回首望了元窈一眼。

“你的花!”

元窈笑著,遠遠將花拋給他。

清綠的繡球裹著燦燦日光,愈發澄澈透澤。

“有空來太極玩,我也會去醉雲找你的。”

容悸歡喜接住捧花,一點兒不客氣當場往懷裡揣,“送我啦?”

元窈失笑著催他走。

不是送,是還。

紫菊還了許無澈,繡球還給容悸。

這不是她的戰利品,是他們的。

誒誒誒!

等等等等。

還有事沒問呢!

元窈匆匆喊住空中疾馳的少年,雙手作喇叭狀呼喊著,“把我從凶島帶回來的那個人是誰啊!”

“江問霽麼!”

容悸堪堪頓住三叉戟,回憶著那人的樣子,大聲回道:“不是!”

元窈大腦一卡,繼續遲疑地猜,“是崔鳴塵?”

容悸潛入太極當外門弟子時曾見過崔鳴塵,畢竟是個仙君。

少年用力搖搖頭,“也不是!”

“那人實在太特彆了,他是銀色的頭發!”

他的銀發很長很長。

他跪在元窈身邊將她抱起時,銀絲盤旋散落,好像愁緒有萬年那麼長,一直垂在地上。

他的淚一滴滴落下,清若鏡,寧如檀,憫似神,攜著皎皎月色。

容悸思索一番,“如果再次見到他,我一定能馬上認出來。”

什麼?

銀發?

元窈站在假山上滿臉茫然。

她認識的人裡有這號人麼?

-

偌大巍峨宗門處,如歸和摧山已然離開,空蕩半空隻剩一支隊伍。

裘漏攔在醉雲的隊伍前,貼著師尊狗皮膏藥般撒潑打滾。

“就來了,再等等嘛!”裘漏小嘴一張,各種糖衣炮彈,“師尊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體貼高貴的師尊了~”

“沒規矩。”酉宴一把拂開扒在左胳膊上的裘漏,頭一轉,望向在右胳膊上努力掛著的柯闖,“你詞窮,需要練,你來誇。”

柯闖嘿嘿一笑,張嘴積極嘗試。

“師尊玉樹臨風,風華正茂,貌比潘安,安身立命,你命由你不由天,天理難容,容...容師兄!”

這都什麼風馬牛!

酉宴眉頭一皺,沒等開麥,兩道勁風左右開弓,將掌門大人往後一推,借力齊齊竄出。

酉宴咬牙切齒頭一抬——

隻見某昳麗少年正禦戟疾馳而來,欣慰拍拍二位師弟的肩。

“既然回來了,還愣著乾啥。”酉宴氣笑,抬腳就踹,見容悸還敢躲,登時笑罵,“滾前麵帶隊去。”

容悸麻利往前滾。

酉宴瞧了會兒容悸,扭過頭,複又拉下臉,“你倆也滾!”

裘漏柯闖歡呼雀躍地跟著師兄滾了。

-

“銀發?”佩劍少年叼著狗尾巴草從假山後一躍而上,落在山石頂,無比自然地坐下。

元窈鄙視了他一眼。

“乾什麼!”許無澈當即跳起來替自己辯解,“我是好心來請你回去瞧瞧我新安的門,不是故意偷聽的。”

“行行行。”元窈掏出帕子使勁擦手,“你認識的人裡有銀發麼?”

少年修長的腿在假山上晃呀晃,“有呀,盲猜執法長老。”

許無澈——執法長老的專屬盲猜人。

“合理,長老是條蒼龍來著。”

元窈認可地豎起大拇指,低頭繼續努力擦拭。

她瓷白的指尖很快被搓得泛紅。

許無澈瞥一眼,憶起了那隻繞指而飛的漂亮紫紋大蝴蝶。

“所以你最後放飛蝴蝶,是在擁護自由?”

“嘖。”許無澈不由搖搖頭,“還蠻有哲理的。”

不遠處,某人正駕駛著法器怒氣衝衝馳騁而來。

元窈抬眼往天邊一掃,詭異地沉默一瞬。

“不是。”

“那是隋師兄散養的蝶,我怕他知道了打上門來。”

許無澈一噎,指向她擦到發紅的指尖,“你乾嘛一直擦?”

“那隻蝶走前罵罵咧咧憤憤不平,我懷疑它在我手上做了標記,好帶著隋師兄殺回來。”

某人馳法器愈加逼近。

“可那蝶本來也不是我抓的!等隋師兄到了,你就讓他追上醉雲去打容悸再者說我閉關了謝謝!”

元窈一口氣發射炮彈一樣迅速交代完證詞,大力拍了拍許無澈的肩膀一個炫酷後空翻眨眼沒了影兒。

許無澈再次眨眼,一扭頭,敵人已到達水晶。

“我爹說!”隋慕蹲在法器上,陰森森地揪住許無澈的衣領,“抓它的家夥蹲在石頭上!”

許·蹲在石頭上·唯一活人·無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