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枚,多半捧 也母雞啊(2 / 2)

無妨。

人類聽不懂很正常。

裘/柯/於三隻鵝呆愣一秒,齊齊陷入歡呼!

“阿嘎嘎嘎嘎嘎!”

原來如此!上啊!

“嘎嘎嘎嘎啊啊啊!”許鵝鵝崩潰大喊。

不要啊啊啊,彆上!

隻見兩道純白殘影快若閃電,一左一右飛竄而出,咬住容悸的衣角,大力將他往雪邊拽去!

於鵝鵝蹲守在雪邊,揚起翅膀攏起一大捧雪,隔空衝著辛追一頓召喚!

容悸辛追當即會意,縱身上前。

山鵝鵝心下一急,未等咬住師兄衣領,山十鶴已是眸光一凜,指揮摧山全員掏出鍋碗瓢盆兒哢哢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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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

人去樓空,山頂一片蕭瑟寂靜。

盧鼎抱著爐,細數爐裡僅剩的六枚蛋,嚎啕大哭,“元師姐,摧山把他們名下的三枚蛋搶走了!”

元窈聞言歎息一聲,寬慰道:“搶走就搶走吧,如若不給,他們也不會罷休。”

葉池端抬出半桶雪,神色落寞惋惜,“如今可怎麼辦?三宗來人實在太多,又有意合力阻攔太極,我們隻護住了這一點。”

半桶,自然是不夠的。

元窈盯著桶中雪,少頃,抬手拍拍葉池端的肩膀,大步往後方走去。

太極同門皆麵麵相覷。

呼吸間,隻見元窈速速趕回,手裡還拎著滿滿一桶奇形怪狀的潔白雪團子。

咚。

木桶落地。

眾人喜出望外,驚呼出聲!

“哇!師姐你什麼時候留的!”諸位師弟妹登時上前圍住她,神色欣喜異常,“有了這些雪,任務定能順利進行了!實在是及時雨啊!”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功勞。”元窈咧嘴明媚一笑,拽過盧鼎推倒桶前。

盧鼎疑惑眨眼,低頭往桶裡仔細一瞧。

他登時心尖一顫,“元、元元...”

元窈輕笑一聲,一枚枚取出桶內雪球,念念有詞,“這個是盧師弟的寶塔。”

“這個是通風的宮殿。”

“這個是懸舟殿。”

“至於園林嘛,”她打了個響指,“就落在這桶中的各個角落!”

元窈說著說著,笑著打趣盧師弟,“你瞧,堆得這樣多,雪上都放不下了。”

人來人往的,她便替他收起了一部分。

盧鼎聞言眼眶一酸。

他語氣嗡嗡,縮成一團,“我堆著歪七扭八,一點也不好。我以為它們要麼融化了,要麼被無意間踩壞了,沒有人會在乎的......”

盧鼎的淚水越抹越多。

他真覺得除了自己沒人會在乎。

但即便自己可能是唯一一個在乎的人了,他也不敢去在乎。

“不是哦。”元窈溫柔抬指,抹去少年的淚花,“盧師弟用滿心歡喜和期待堆出的小屋子,也許沒那麼板正,沒有那麼精致,但也永不會崩壞融化。”

“即使你沒有用神奇的雪。”

“心意,心血,愛意,期許,會是另一場永不融化的鵝毛大雪。”

“它存活於記憶。”

“潔淨落於掌心。”

“請勇敢去在乎。”

奔赴所愛,奔赴自己,奔赴希望。

既是人生憾事,也是人間幸事。

“隻是如今要搞房屋大拆遷,”元窈指著一件件小雪球,對著盧鼎笑道,“還是要先詢問你的意思。”

葉池端歎息著蹲下身子,到底也是憐愛小師弟,“你若很喜歡這些小雪屋子,不忍心拆,也無妨。”

許鵝鵝用力點頭,揮舞著翅膀嘎嘎嘎嘎。

隋慕歪頭輕笑,“許師兄說不拆也行,咱趁著夜色披上付清去挖彆宗的雪,一樣能成事!”

好損。

盧鼎破涕為笑,“沒事沒事,拆吧!”

他抬起眸,心下大定,拉著元窈的手衝大家嘿嘿一笑,“能幫到大家,我和姐姐都覺得很榮幸!”

元窈頷首。

大家齊心合力,開始一枚枚拆開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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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處,醉雲弟子正將搶來的雪統統倒攏在大桶之中。

隨後,眾人望向那桶雪開始發呆——他們壓根不知道這個量夠不夠。

弟子們麵上略有愁雲,紛紛商討著。

“若是一不小心鵝蛋搓大了,夠也搓成不夠了。”

柯鵝鵝和裘鵝鵝深以為然,不住點著鵝頭。

“可若搓小了,變不成真蛋,豈不更浪費時間?”

這句也在理。

兩隻鵝鵝換了個方向瘋狂點頭。

容悸靜默片刻。

漸漸地,昳麗少年邁至桶邊挖出一捧雪團,又撇掉稍許,指尖捏呀捏,轉瞬團出一枚小雪蛋,“莫慌,我估摸著這雪蛋與真實鵝蛋的大小也相差不遠。”

容悸說著,將那雪團展示在眾人麵前,“大家先按這個量,看能不能取二十五份出來。”

醉雲弟子當即點點頭,一人團一或兩枚,很快,答案揭曉——竟是剛剛好二十五枚,多半捧。

不錯。

容悸舔了舔牙,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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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另一側,山鵝鵝正站在高高疊起的練功石之上激情演講。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方,一眾同門挺直腰板,全神貫注地側耳聆聽著。

山十鶴愈加側耳。

“山師兄,”突然,一名年輕弟子悄然挪至山十鶴身邊,壓低嗓子鄭重詢問,“自如師弟到底在說什麼?”

山十鶴搓著手,齜著牙,有些難為情,“母雞啊。”

年輕弟子一噎,少頃,抬手指向前方那堆醒目的雪,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那咱把雪搶回來是乾啥用的?”

山十鶴梅開二度,懵圈地搖搖腦殼,失笑道:“也母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