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箬垂下眼簾,遮住眼裡的沉思和譏嘲,那些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是生怕如懿出來了,找她們算賬啊……
和太後說了一聲之後,藍箬就回去了。
路上,看著這座四四方方的華麗又冰冷的牢籠,藍箬不明白好好的人,為什麼一粘上權利和富貴,就會變得麵目全非。
她是皇後,身後是富察氏一族,又有弘曆的敬重,皇後地位可謂是牢不可破,她為什麼非要跟如懿過不去呢?如懿除了有弘曆那一點虛無縹緲的情意,她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她的地位,讓她不惜引來弘曆的懷疑和忌憚也要對如懿下手?
來到冷宮的弘曆,看著狼狽的如懿坐在門檻上,身上也隻穿了一件寢衣,便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如懿身上。
如懿神色淡淡,甚至避開了弘曆的視線。
弘曆望著大火熊熊的冷宮,心情十分複雜,“走吧。”
原本跟在弘曆身後的進忠看了看沒人注意,便悄悄放慢了腳步,落到了最後麵。
弘曆心情不好,隨他一起來的富察琅嬅心情也不好,兩位主子都不高興的情況下,自然沒有人還有心思注意旁人。
唯有李玉,他無聲的瞪了賠笑的進忠一眼,然後擺擺手,示意他早去早回。
進忠來到如懿身邊,低聲快速的說道:“今日重陽,慧妃娘娘的父親尋了花炮盒子放,其中有什麼不能見光的算計,還需您自己查,奴才就先告退了。”
“多謝。”如懿朝進忠點了點頭、
進忠笑了一下,道:“奴才還記得和雲心成親的時候,嫻妃娘娘您送雲心的簪子呢。”
說完,進忠就離開了。
如懿看著他走遠,自嘲的說道:“安如看人的眼光可比我準多了。”
惢心擔憂的喊道:“主兒……”
如懿對惢心勉強一笑,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藍箬剛起來就聽說高晞月去了養心殿前脫簪請罪。
她膩味的說道:“這是把人當傻子糊弄嗎?煙花飄然,又怎麼可能燒的了冷宮?”
寒竹小聲道:“可是皇上信了……”
“……”藍箬無語了,雖然她知道弘曆此舉很可能是因為不打草驚蛇,可是他這個決定讓她十分懷疑他的智商。
看向一邊正在練字的永璜,藍箬摸了摸他的頭,有些唏噓的說道:“你以後可千萬彆學你皇阿瑪,太氣人了。”
“是,靜娘娘。”
看著乖巧的永璜,藍箬心底的鬱悶總算是消散了些許。
寒竹卻在一邊急道:“主兒,您說什麼呢!大阿哥是皇上的兒子,不學皇上怎麼能行呢!”
“我又沒有說讓永璜一點都不學,隻是讓他不要學他阿瑪不好的一麵罷了。”藍箬語氣十分的無所謂。
寒竹無法,隻能在心中暗自祈禱,嫻妃娘娘出了冷宮以後,不要覺得自己兒子被人教壞了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