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藍箬的吩咐,所以寒竹和雲心把藍箬暈倒的消息封鎖住了,於是現在除了近身伺候 的人,並沒有人知道藍箬暈了。
富察琅嬅當然也不知道,她滿腔怒火的簡單用了些晚膳,就準備待會兒喝了藥休息了。
不過她剛用完晚膳,太後身邊就來人了。
素練避開那人小聲道:“娘娘咱們要不先避一避?”
“避什麼?如今躲了以後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璟瑟遠嫁了!”富察琅嬅看著鏡子裡自己憔悴的麵容被臉上精致的濃妝掩蓋,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見了太後。
“對了,素練,你去……”
太後坐在上首,富察琅嬅坐在她下首左邊第一個位置,俱是一身華貴衣衫,點翠珠寶,同樣尊貴無比的一對婆媳,如今之間的氣氛卻隱隱有些針鋒相對。
福伽端著一個貴重木盒,遞到太後手邊,太後一邊打開木盒,一邊笑著說道:“夜裡還召皇後你過來,是有件東西要給你。”
“兒臣身子欠安,未能晨昏定省已是禮數不周,哪還敢受皇額娘的東西。”
“欸,你是哀家親自挑選的兒媳,何必這麼客氣啊?”太後帶著笑意,看上去分外和藹可親。
可富察琅嬅卻不敢掉以輕心,她心裡明白若不是太後想要璟璱嫁出去,哪會有好臉色給她呢?
她笑了笑沒說話。
太後自顧自的說道:“這是哀家封貴妃的時候先帝賞賜的珍珠領約,瞧瞧,這幾顆珍珠顆顆圓潤。”1
“哀家知道你節儉慣了,但璟瑟到了年紀,哀家這件東西就當作給她添嫁妝吧。”太後的真示意圖終於展露出來。
“來,福伽。”
福伽應了一聲,走了幾步把手中的東西向富察琅嬅遞去,“皇後娘娘……”
站在富察琅嬅身後的蓮心剛想伸手接過來,就被她攔下,輕推了回去。
富察琅嬅笑道:“巧了,兒臣與皇額娘心意相通,素練!”
素練手端托盤,適時上前。
“兒臣不慣奢華,唯有手頭這對彩金鴛鴦,是與皇上大婚的時候先帝所賜最為珍貴,如今恒媞長公主要許嫁科爾沁部,兒臣特意奉上,為了恒媞妹妹的妝奩增色。”
太後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她盯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兒媳看了一會兒,心中怒氣不斷翻湧,但還顧及這彼此的顏麵,她端起茶,用茶蓋撇了撇沒喝,但好歹算是把怒氣壓住了。
她冷冷道:“茶水涼了,福伽,換杯熱的。”
“是。”2
福伽把珍珠領約收了回去,富察琅嬅便也讓素練把那對彩金鴛鴦拿了回來。
太後收起自己和藹的神色,軟硬各半的說道:“璟瑟是你和皇帝所生,比起那些庶妹,這位嫡公主不知道要高貴多少,璟瑟自己不也總以嫡出自詡,且早早就被封了固倫和敬公主,瞧不起那些庶出的弟妹,自然是她嫁與科爾沁部最合適。”
富察琅嬅輕笑道:“璟瑟年幼,說話不知輕重,哪裡可以許了人家呢?兒臣把她留在身邊好好教導幾年,等出落的有模樣了再嫁也不遲。”
“你等得了,蒙古等不了。”太後似是遺忘了自己的女兒一般,“自古慈母多嬌兒,璟瑟出嫁,成了人媳,自然就懂得規矩了,比你這個親額娘教導要有用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