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柔芷他們三人回到碧翠山義和堂時已經是三個時辰之後,走進大廳看見單平信正與洛桑談論江湖之事,他們三人剛進門便聽見單平信哈哈大笑,看來和洛桑說話投機。
“女兒柔芷見過父親。”單柔芷對著單平信施禮:“爹,可否到後堂,我有事情給您說。”
單平信見單柔芷麵色鄭重,點點頭,然後對著洛桑說:“洛少俠年紀輕輕便又如此見底,實屬當世奇才,今日我單某能見到赤淵劍的後人也算是了卻一件心事。”
洛桑謙遜的回話:“單盟主,客氣,師父與您十幾年未見,甚為想念,我來之前他讓我轉告您,落英鬆下那壇酒已埋了整整十五年,還未等到可以品嘗它的人。”
單平信聽見這句話,似乎想起來什麼似地,一時恍惚的站在原地。
“爹……”單柔芷輕聲喊他。
單平信回神過來,略感尷尬:“洛少俠,改日再談。”
洛桑大方的抱拳回禮:“單盟主,請。”
回到後堂,單柔芷將今早在後山的發現向父親說明,最後向父親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單平信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敢感到驚訝:“金烏國若是沒有舉動,我倒是懷疑他們的動機了。現在看來,他們確實已經將爪牙伸進我們這裡來了,這樣我倒是安心。若是他們沒有什麼行動,才是目前最可怕的。”
“爹爹,我就怕現在他們會挑撥我們和朝廷的關係。武林各派人士對於我們聯合朝廷抵禦外敵之事本就議論紛紛,現在金烏國的暗探潛伏在這裡,伺機而動,無論哪方麵對於我們都不利。”
單平信臉色一凝,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柔芷,你對於洛桑有何看法?”
單柔芷想起來昨天在後山和洛桑過的那一招,謹慎的回答道:“我說不太準,我與他的交手隻感到他武功不錯,要說胸懷以及武德,女兒覺得他不算是英雄。昨天雖說妹妹不分皂白,挑釁在先,但他仍接手還招,而且似乎有點歹毒,所以女兒覺得……”
單柔芷還未說完,單平信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是因為我沒有想到他的師父是我的故交,更沒有想到那個人現在已經將一身內功全部傳輸在了洛桑的身上。十五年前的那一晚……”
單平信似乎又回憶起來什麼,像剛才在義和堂前堂時一樣神情恍惚。
“爹……”
單平信淡淡的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用手從懷裡逃出來一塊玉佩,遞給柔芷:“柔芷,給你這塊玉佩,若是以後到了緊急關頭,才可使用這個玉佩。將玉佩放置烈火之中,它自會召喚出能解救你危機之人,但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切忌。”
單柔芷驚呆了,她的內心湧起千萬種情緒,茫然的開口:“爹,這個應該給柔展。”
單平信曾將這塊玉佩給他們姐弟三人看過,說這是極重要之物,比單家其他任何東西都要重要,它可以救萬民於水火,也可以顛覆這個康王朝。因其牽涉巨大,隻可在危機關頭使用,若是單平信百年之後,會將這塊玉佩傳給下個單家當家之人。
而現在單平信將這塊玉佩給單柔芷,就是告訴她,你已是單家當家之人。
單柔芷摸著急劇跳動的心,茫然不知所措。
這樣,也可以嗎?
我隻是長女,而柔展呢?
單平信星目中有微光閃過:“我明白你的顧慮。雖說你和柔展是雙生子,但是武功和胸懷你皆在他之上,柔展需要鍛煉。”
“如果將來柔新做錯了什麼事,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就看著處理,要有大姐的風範。記住你在祖宗麵前的誓言,我們單家決不可在如此關頭退縮。”
單柔芷張口要說什麼,卻被單平信目光一瞪,止住了,悶悶的往後退一步:“女兒謹遵父親之命。”
後堂單柔展將單家的未來交到了單柔芷的手中,氣氛凝重,而前堂,卻吵得雞犬升天。
單柔新因為大黃之事還是對洛桑耿耿於懷,雖說中間可能牽涉到金烏國的奸計,但是洛桑對大黃痛下殺手,也有一半的責任。
單柔新見單平信去後堂之後,對洛桑也就不客氣了,兩人你來我往,吵了快半個時辰了,基本上都是單柔新說十句,洛桑回一句。
單柔新實在是說累了,讓一個人不停大聲說話,說上半個時辰,不累才怪呢。她揚了揚手,撇撇嘴,“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單姑娘,我隻是實話實說。”
單柔新本在椅子上坐著,聽見洛桑不陰不陽的腔調,猛然氣得她站了起來,半響,她暗想:我越生氣他越得意,我才不上當呢?她貌似平靜的坐了回去,語調平緩的說道:“切,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在這裡撒野。”
被單柔新鄙視的“自以為是”的某人沒好氣的回答,“在下洛桑。”
單柔新哽住,悶悶生氣:“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洛桑不以為意:“在下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