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 “公主?公主?”……(1 / 2)

穿書閱女相 詞弈 4958 字 10個月前

“公主?公主?”

溫有枝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旁邊有人在晃自己,睜眼一看,木床古鏡,還有一張放大的臉。

溫有枝被嚇了一跳,茫然眨了兩下眼睛。

那張放大的臉見溫有枝醒了,開始絮叨:“哎呦公主,可彆睡了,後天就要出嫁了,這樣子可怎麼成!快來選婚服了!”

溫有枝覺得這對話有點耳熟,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想起這情節特像昨晚自己看的那本《跋扈公主記》。

她昨天還吐槽這書的女主名跟自己一模一樣,今兒就......穿書了?

這個想法剛在溫有枝腦子裡囫圇溜了個圈,她就被一隻手拉扯著下了床,三件火紅的婚服就在自己麵前一字排開了。

繡得真醜啊......溫有枝打量了下婚服上的刺繡,還不如自己繡的呢。

見溫有枝不說話,那個嬤嬤又朝溫有枝扒拉:“都是要嫁給契丹王的人了,還挑什麼挑。”

溫有枝瞥了她一眼。這嬤嬤話裡話外的輕蔑實在太明顯,但也提醒了溫有枝——

她估計是穿到了書裡那個炮灰病女身上。

炮灰病女是宰相幺女,自小體弱多病,受儘冷落欺負,也實在是可憐,堪堪十九碧玉年歲,就被那狗屁皇帝大手一揮封了個和碩公主,要她代替真公主和親,嫁到契丹去,契丹王已經年逾五十,洞房花燭一夜畢,第二天就暴斃了,這罪直往她身上按,最終落了個折辱至死的結局。

想到這裡,溫有枝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不行,她得逃。

溫有枝隨便指了件衣服,就把幾個丫鬟往外攆。她得收拾收拾細軟,趁著天黑趕緊跑。

好容易捱到晚上,溫有枝就揣了幾塊黃金和碎玉,連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牌子都懶得帶——她可不指望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這家人能幫上什麼忙。

窗戶門“吱呀”一聲開了,外麵沒什麼巡邏的守衛,估計誰也想不到,一個重病纏身的嬌滴滴小女娘會跳窗逃跑。

溫有枝一路跳窗翻牆,片刻沒斜,天一亮自己的出逃就會被發現,她得趁著天黑趕緊往跑,越遠越好。

她揣著細軟到了岸邊,挑了個麵色看起來老實點的,叫醒就說:“鬆風鎮,一錠銀子,去嗎?”

這個船夫確實老實,估計是看溫有枝穿得也夠精致,不敢招惹,半點歹心沒起,趕緊點了點頭。

鬆風鎮是溫有枝在原書裡看見,說是最偏遠的地方,不知道現實中到底有多遠,但現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鬆風鎮確實遠,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溫有枝下船給了銀子,剛打算找家客棧落腳,就被路邊一聲怒喝嚇了一跳。

一女子滴滴嬌嬌地啜泣音往人耳朵裡紮,溫有枝皺了皺眉,站在人群中往裡看,發現是一男人正在掌錮一女子,一張黃紙隨著“啐”的一聲飄落在女子臉上。

“彆讓老子再看到你!呸!廢物東西!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男子又是一腳,正中女子腹部。

女子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喘氣,顫顫巍巍地伸手夠黃紙,那估計是張休書。

“滾!”男子又是一腳。

女子捂著肚子從地上往人群外爬,淚流得比黃河水還波濤。

溫有枝皺皺眉,往女子那擠過去,想去扶一把,奈何人群實在太密集,看熱鬨的人隻多不少,等她擠過去的時候,女子已經出了人堆,蹣跚地往前走。

溫有枝連忙跟在後頭,亦步亦趨,也不敢驚動人家,卻發現這人越走越偏,直愣愣地就往河邊走。

這人要跳河!溫有枝一驚,也不再跟著了,連忙衝上去:“姑娘!”

周圍空曠得連隻鳥都沒有,女子慢慢反應過來,回過頭:“是在叫我?”

溫有枝點點頭。

女子苦笑了一下:“我還算得什麼姑娘,婦人罷了!”

說完,女子眼瞅著就要往河裡撲,這河不比城裡的小河,又急又湍,跳下去能瞬間沒了影,溫有枝著急了起來,嘴裡喊著“姑娘”,腳下就往女子那奔。

“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於我而言,這活著是要比死了還痛苦!”女子被溫有枝攔著,休書被捏得發皺,指尖都白了兩道,“我這種生女不生子,延不了香火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活著就是為了延續香火?”溫有枝作為一個現代人,覺得這實在荒謬,“你活個七八十載就為了生個男丁?”

女子被說得一愣。

溫有枝見對方安靜下來,換了個聲調,輕聲哄:“姐姐,咱們去吃抄手吧,我人生地不熟的,姐姐為我做個向導,好不好?”

女子兩行清淚掛下:“你今個兒攔著我,我也是活不下去的,我什麼都不會。”

溫有枝替她拭了淚:“姐姐會刺繡嗎?”

“刺繡......”女子喃喃說,“哪有女子不會刺繡?我繡技拙劣,稱不上什麼傍身之法。”

“我的稱得上。”溫有枝斬釘截鐵地說,“我教姐姐,好不好?姐姐換個地方生活,可以靠刺繡養活自己。”

一邊說著,溫有枝輕輕拿走了女子手上的休書,發現上麵還沒簽字。

“姐姐,簽了它吧,不值當。”溫有枝把休書展平了給她。

女子哆嗦著手接過休書,用力閉了閉眼,半晌才說:“我簽,但......我不會寫字。”

溫有枝笑了下:“姐姐叫什麼?我替姐姐寫。”

“宋二丫。”女子有些害羞,“我媽說賤名好養活。”

溫有枝一愣,歎了口氣:“我手上沒筆墨,到了城裡再說吧,這就先放我這,好不好?”

倒不是溫有枝怕她弄丟,隻是她昨晚想了想,逃跑不是長久之計,細軟也隻能撐個一時半會兒,自己總得找一份謀生的事做不是?好在她現實裡是個一門心思撲在研究古繡法的人,古今繡法稱得上信手拈來,還獲過幾個設計獎,沒什麼比開個繡房更適合她的了。

溫有枝對自己的手藝有自信,宋二丫跟著她乾肯定能賺著錢,為避免她丈夫之後找上門,這休書得揣好了,不能被當個吸血泵還不自知。

宋二丫愣呆呆得就跟著溫有枝走到了客棧。

“先等等。”溫有枝瞅見路邊一小攤在賣繡線繡布繡花針,跑去買了點材料,才跟著宋二丫往客棧裡走。

兩人要了一間房,省錢也安全,溫有枝向掌櫃借了印泥和筆,簽上宋二丫的名字,又讓她蓋了個手印。

“顧妹妹,你的字真好看。”宋二丫感歎。

為了隱藏身份,溫有枝沒再用“溫”的姓氏,改用“顧”。

溫有枝笑了笑,收好休書,就帶著她進房間坐下。

“就繡個手帕吧。”溫有枝把繡布放進繡棚裡遞給宋二丫,“姐姐會繡什麼?”

“會繡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