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憐花今天的形象和上次在拍賣會上遇見時,又有了很大的區彆,如果說上次是羞澀的小少年的話,那麼今天的他,絕對是一個翩翩貴公子。果然是擔得上他“千變公子”的稱號。
眼光輕輕掃向了朱七七和白飛飛,王憐花眼睛一眯,看著戒備的看著他的朱七七和柔弱的白飛飛,疑惑之色一閃而過:“這兩位姑娘是?”
“哎,此時說來話長。”熊貓兒顯然是和這王憐花很是熟識,走上前,就是一個捶胸,“我本是追著那江左司徒去的,結果那家夥我沒抓到,倒是救了兩個姑娘,可是那家夥的手段倒是厲害,我也沒辦法,這不是,喏,人給你們帶來了,你們給想想辦法救救這兩位姑娘吧。”
“哦?連熊貓兄也沒有辦法,那在下可要好好看看了。”王憐花竟然能笑出點出塵的味道,走向朱七七和白飛飛,眼神清澈,仔仔細細的把兩人的臉給掃視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這易容之術在下不才,倒也略懂一二,隻是這解穴之法,在下可就沒辦法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哈哈,你隻管恢複人家姑娘家的容貌就好了,解穴嘛——”熊貓兒四下看了看,“他人呢?”
“在此呢。”似是聽到了熊貓兒的話,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也不管熊貓兒說的“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隻感覺到光線瞬間被來人擋住,白飛飛好奇的抬頭,就看到一個灰衣少年出現在門前。
劍眉星目間滿是笑意,灰衣少年沒有熊貓兒的那種豪爽,沒有此時王憐花的貴氣,卻是滿身溫和和洞察世事的淡然。
明明是一個無比陽光的少年,可是卻讓白飛飛此時如墜冰窖……
那體態,那眉目,那神情……就是化成灰,她也忘不掉啊!
沈涼!那個噩夢般的人物。
就是他,就是他在陽光下對自己笑,卻把自己推入了最黑暗的地獄!是他,就是他陪著那個女人在地獄中行走,卻給了她最陽光溫暖的心……他怎麼敢,還出現在自己麵前!
使勁咬住自己的嘴唇,壓抑下自己此刻已經溢到嘴邊的那聲“沈涼”。用力的握緊拳,讓指甲嵌入手掌的皮肉當中,白飛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一定有什麼問題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一定不對!
這裡不是現代,這個人不可能是沈涼!可是,可是……怎麼會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人?他到底是……?
“沈浪,就知道你還在王兄這。”熊貓兒一聲道破來人身份,上前就給了他一個熊抱,“這下也隻有你們救得了這兩位姑娘了。”
沈浪?!這人居然是沈浪?!
白飛飛眼神一暗,側身,果然看到了朱七七興奮的,閃著莫名光彩的雙眼!
這女人!
白飛飛心中又是一陣攪動,這女人的眼神,活生生是自己當年看沈涼的翻版啊!
自己當年定然也是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義無反顧的如飛蛾撲火般獻出自己的青春的吧,原來,竟是這麼傻!原來,在彆人看來,竟是這麼明顯……和可笑!
妄自己還覺得自己掩飾得極好呢!這樣說,那樣聰明的沈涼,早就知道了自己對他的依戀了?那,這樣說,他對自己的利用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刷的一聲,朱七七豁然的站了起來,朝沈浪投去了期盼的眼神。
白飛飛覺得自己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了解眼前的這個傻氣的女人,白飛飛清楚的理解那個期盼的眼神的意義,她是在期盼,期盼著她的心上人,能在千萬人當中,能在她已經麵目全非之後,一眼的認出自己啊!
多麼可笑啊,明明已經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還奢望男人能認出你!可能麼?
男人遠沒有這麼的細心和對你上心啊。白飛飛低下頭,不想再看眼前這可笑荒誕的情景。
“這兩位姑娘是?”果然,沈浪的疑惑之色一下子就把朱七七給打回了原形。
朱七七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眼神中的期盼之意中還隱隱又帶上了懇求的水汽。
“姑娘,你彆心急,我說了會救你們,就一定作數。”熊貓兒看到了朱七七的激動,隻當她是期盼解脫,當下立即上前穩住她,“有了眼前兩位公子,定沒有問題的。”
“哎呀,沈浪,你就彆婆婆媽媽的問東問西了,先來看看這兩位姑娘的情況吧。”熊貓兒隻朝沈浪嚷嚷,“這兩位姑娘被點了穴,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你來看看,你對這些奇門之術可是比我懂得多了。”
“恩恩,這點穴的手法是有寫奇特。”王憐花搖搖折扇,點頭。
“恩,讓在下看看吧。”沈浪微微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白飛飛努力控製住因為沈浪來到麵前而引起的顫抖,努力控製住自己想立即朝他動手的欲望,死死的閉上了雙眼。
“姑娘,彆怕,在下不會傷害你的。”沈浪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是有點能迷惑人的味道,輕輕的在白飛飛耳邊響起,說罷,把自己的手先搭上了白飛飛的肩膀,輸出一點內力,細細的在白飛飛的脖子一帶穴位掃視。
沒想到此時,異變突起,那本來已滿眼失望在熊貓兒安撫下坐下了的朱七七,又一次霍的站了起來,眼睛噴火的直勾勾盯著沈浪那隻放在白飛飛瘦削肩頭上的手,眉頭緊緊的皺起,一個大步上前,竟然惡狠狠的把沈浪往一旁一推。
沈浪這一下一點防備也無,竟然一下子被朱七七推開了一步有餘。
這下變化,不禁讓在場幾人都呆住了,熊貓不明所以,王憐花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看好戲的模樣。
抬眼驚愕的看向那叉腰的女人,沈浪無奈:
“這位姑娘,在下隻是查看下姑娘同伴的狀況,絕對不會傷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