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不要胡說!”那個女人的身份才一經朱七七從口中說出來,就遭到了沈浪皺眉大聲的嗬斥。
沈浪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緊瑉著他微薄的唇。
看到自己的話又引起了沈浪如此大的反應,朱七七連著後退了兩步,顫抖的指著沈浪:“你……你還是不相信我……那王憐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卻是也不敢再多說下去。
“白姑娘,那江左司徒帶你去見那女人所為何事?”沈浪的線條本來是柔和淡定的,可是此刻看起來,卻是憑空強硬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盯著白飛飛。
白飛飛被他那從未見過的表情盯著看,臉又一次刷的紅透了,低下頭,不敢再看他閃亮的眼睛,聲音還是細得不仔細聽幾乎找不到痕跡:“我……我也不知道……他帶著我去了一個小樹林,那個……那個……夫人,就在那等著,然後……然後……”
似乎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本來平靜了不少的白飛飛再次開始害怕得顫抖,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把那女人稱呼為了“夫人”:“那個……夫人……看到我,就馬上點了……我的穴……我隻聞到她身上的草藥味,然後就沒有知覺了……然後……然後,我醒來就見到了小姐。”白飛飛求助般看向朱七七,一口氣在幾人壓迫急切的目光下說了這麼多,她又開始微微喘了起來。
“嗯,江左司徒帶她回來的時候……她還昏迷著。”朱七七點頭,算是認證了白飛飛說的話。不過聲音裡的不岔,是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她本就是一個不懂掩飾自己情感的單純姑娘啊。
“哼,我看,一定是王憐花有鬼!”朱八站到朱七七身邊,替朱七七狠狠的瞪沈浪,這些天趕路途中,朱七七也把這段日子所經曆所聞都全部告訴了他,他對王憐花的印象本就不好,聽說之下,當然毫不猶豫的站到了朱七七統一戰線,認為那個王憐花有鬼,“要不然,他怎麼連江左司徒的易容術都能解?”
“不要做無謂的猜測。”沈浪柔和下了臉部表情,輕輕飄飄的掃過朱八,一句話輕輕帶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趕路吧,白姑娘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的身子還得到汾陽再慢慢調理。”
白飛飛注意到,熊貓兒朝沈浪挑了挑眉,似乎和沈浪交換了一個隻有兩人才能懂的眼神,也跟隨著點了點頭:“嗯,先趕路吧。”
“你們……”朱七七被兩人這奇奇怪怪不軟不硬的態度再次氣得差點冒煙,狠狠出力打上了一顆不小的樹,那輸出的勁力足足讓直徑快有五尺的樹急速的顫抖掉下樹葉來。
“哼,彆讓我找出證據!你們……”丟下一句狠話,朱七七再也不看沈浪一眼,拉過自己的馬,一個跳躍就坐上了馬背,“駕——”的一聲,率先絕塵而去。
“唉……走吧。”歎著氣,沈浪雖還是不慌不忙的上了馬,卻也是狠狠的抽了一下馬屁股,朝前趕去,那速度,竟然比朱七七離去,還要快上幾分,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朱七七了。
白飛飛注意到這一細節,眉毛偷偷糾結在了一起,不露聲色的起身,猶豫的看著熊貓兒:“熊公子……”
“嗯,走吧。”這些天的趕路,熊貓兒早就和白飛飛培養出了一點的默契,白飛飛才起身,他就一把撈住了白飛飛纖細誘人的腰身,溫柔的一躍,就和她一起落在了馬上,“白姑娘,小心了。”
“嗯。”白飛飛點頭,露在外麵的耳朵又悄悄爬上了紅暈。
熊貓兒上馬的時候,稍稍讓自己靠後了一點,讓白飛飛坐到了馬背正中間,那點重心所在處,自己卻是坐上了馬背最顛簸的後側。
白飛飛自然感覺到了這點,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對他倒也是摸透了那麼一點點,暗中道,這熊貓兒果然不是一味的粗獷,也是一個粗中有細的有心人。
由於中間休息了那麼一會,再加上離汾陽委實是不遠了,所以這次眾人的速度驟然提升了不少。
雖然這次白飛飛的臉色白得已經不能再白了,但是她還是忍著沒有再哼出一聲。
等真的到了汾陽時,白飛飛早就全身軟倒在了熊貓兒的懷中。饒是熊貓兒這鐵血八尺男兒,也禁不住心中柔情憐惜冒頭,對這個慘白卻忍耐下來的女人刮目相看。
看來,白飛飛一路“故作堅強”不吭一聲的樣子,已經深得了他的好感。
“白姑娘,到了,再堅持一會。”熊貓兒聲音不由得也低柔了下來。
“嗯。”還是一個簡單的嗯字,熊貓兒卻聽出來,這確實是她此刻的極限了。
輕輕右邊移了移,為了能讓白飛飛能更舒服的靠在他胸前,熊貓兒終於也籲了馬,讓馬前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這一行五人才踏入汾陽城內,就吸引來了無數的打量的目光。
朱七七和沈浪當先,一個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英氣勃發,一個雖然簡單布衣,可淡定的微笑,豐潤的神采也讓人望之向往。
一身火紅的朱八在中間,那囂張顯眼的模樣,根本就不用掩飾。
再加上後麵慢慢跟著的同乘一騎的白飛飛和熊貓兒,且不論那白飛飛即使是在見慣了美人的江湖好漢眼中也足夠美麗的容顏,就是她那無力嬌弱的依靠在熊貓兒懷裡的俏模樣,也頓時讓看到的男人倒抽了幾口涼氣,眼神火熱了起來。
再觀熊貓兒,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和白飛飛以著曖昧的姿勢出現在眾人眼前,在這熱鬨的汾陽街頭,瞬間造成了一刹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