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還好嗎……?”一路上熊貓兒已經是無數次的小心翼翼的問這個問題了。
“嗯。”白飛飛細弱蚊聲的微微喘息著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往後挪了一點,讓自己靠在了熊貓兒厚實的肩膀上。
“咳咳,白姑娘你再忍忍吧,還有半天路程就到汾陽了。”熊貓兒尷尬的咳了咳,繃直了身體,讓白飛飛靠在他胸膛。
感覺熊貓兒的瞬間僵直的身體,白飛飛也僵直了身體,輕輕的讓自己的重心往前移了移,隻做出一副害羞不敢靠上他的模樣。
“白姑娘,我們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規矩,你……不必……”熊貓兒感覺到了白飛飛勉強自己的動作,心下歎了口氣,憐惜的看了看她已滲出薄汗的頸脖,不由得再次說到。
想想當初也是這麼一句話,才讓自己陷入了現在的境況,熊貓兒又是一陣苦笑。雖然現在這可謂是軟香在懷,可是,也要有福消受啊,看看四周幾雙時不時掃過的眼睛,饒是熊貓兒自認為豪爽大方,也是禁不住尷尬萬分。
“嗯。”回應他的還是一聲沒有比蚊子大多少的聲音。可是聲音主人的身體倒是真的稍稍柔軟了一點。
“休息下再走吧?”沈浪低沉的聲音就在此時響了起來,雖然是問大家的話,可是眼睛卻是直接掃向了已經虛弱得隻剩下了喘氣的白飛飛,“到汾陽也就半天時間了,不用著急趕路。”
“真麻煩。”朱七七不滿的嘟囔,看著沈浪體貼的行為,不知不覺又打翻了醋壇子,白了白飛飛一眼,“休息下吧,要不然還真得出人命了。”不屑之色根本就懶得掩藏。
“白姐姐,喝點水吧。”不同於朱七七,那朱八一路倒是對白飛飛殷勤得很。明明是那麼一個小人兒,卻總是裝作大男人一般,看起來甚是滑稽可笑。
“哈哈,你個小鬼。”沈浪和朱七七顯然對朱八的習性很是了解,見到他如此,倒是並不奇怪,可是熊貓兒就忍不住總是調笑他兩句了,“先扶你白姐姐下馬吧。”
“恩。”朱八一個跳躍,生龍活虎的從自己的馬上跳了下來,這些天的趕路,他倒是沒有顯出疲態,足以看得出他的功夫算是到家了。
熊貓兒一個跳躍,也是乾淨利落的從馬上躍了下來,伸手,輕輕托住白飛飛,手上一個用力,半抱半提的把虛弱的白飛飛也從馬上帶了下來。
朱八趕緊上前,搶先就從熊貓兒手中接住了白飛飛,攙著她到了一旁的大石頭,先用自己的火紅的袖子虛擦了幾把石頭,這才扶著白飛飛坐下,接著又獻寶一般趕緊捧上水袋:“白姐姐,喝水。”
“恩,謝謝小公子。”白飛飛感激的朝他點頭。
他們一行五人,四匹馬,如今已經是離開洛陽十天了,一路馬不停蹄的朝汾陽趕去。
本來那天朱七七賭氣的帶著白飛飛和朱八就先走了,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她那不過是賭賭氣罷了,果然,一路上朱七七磨磨蹭蹭的故意把步伐放得慢了再慢。
不用說,白飛飛也明白她那點小女兒的心思,她在等。
還好,那人也沒有讓她失望,在第二天一大早,朱七七就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沈浪帶著熊貓兒追上了她們一行三人。
從朱七七那見到沈浪開始,就再次散發出了光彩的雙眼,白飛飛就知道,朱七七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已經原諒了沈浪。
果不其然,沈浪不過微笑著一句:“一起走吧。”
朱七七就乖乖的點了頭,冰釋前嫌,靜靜依偎到了沈浪身邊,甚至都不需要沈浪的解釋,白飛飛知道她定是已經在自己內心裡替沈浪開脫解釋一萬遍了,見到了沈浪,隻有歡喜,哪裡還願意再去怨他恨他。所謂的怨恨,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的小把戲罷了。自己不也傻傻的做過麼!
本來因為白飛飛不會騎馬,頭一天,都是由朱八帶著共騎一乘,但是畢竟朱八還小,體型不夠,帶著白飛飛已經是吃力之極,這個時候沈浪和熊貓兒出現,帶著白飛飛的重任自然是落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不過,光看著朱七七那老母雞般護在沈浪身邊,生人勿近的模樣,熊貓兒無奈間隻有自己攬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熊貓兒如是豪爽的笑道。
於是,白飛飛就坐上了他的馬。
一路上,白飛飛那弱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散的身子,在顛簸中幾乎真的要散掉。
也就因為這樣,讓他們本來還應更快的行程被拖了幾拖。
“白姑娘,此去汾陽,你得好好調理身體了。”沈浪不顧朱七七一見他碰彆的女子就冒火的雙眼,右手手指輕輕搭在白飛飛手腕上,略略替她把了把脈,皺皺眉道,“上次那霸道的陰寒之氣對姑娘身體造成的傷害還需好好調戲,否則將來必留後患。”
“嗯。”和這幾人待在一起,白飛飛似乎是極為的不習慣,還有一點點的畏懼,再加上這一路的顛簸,是以不管誰和她說話,都隻能得到一句怯生生的“嗯。”
“說起來,白姑娘,我還沒有問過你,點你穴的是江左司徒嗎?”熊貓兒聽到沈浪這句關於 “陰寒之氣”的話,頓時又想起了這異常之處。
之前就江左司徒的事,他們已經詳細的問過了朱七七。
據朱七七說,隻有江左司徒一人。可是那實在是不太合理啊。
不過因為白飛飛那整天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這幾人也沒有想起來要問問她,這時也是沈浪提起這個話頭,熊貓兒自認為和白飛飛也熟悉了一點,所以直來直去的他順口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相信在場所有人,根本就沒有指望過白飛飛能說出什麼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