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公子,請洗臉。”輕輕的端著一盆水,靜靜的立在熊貓兒的房內,白飛飛儼然一副稱職的貼身丫鬟模樣,頓時又是讓熊貓兒哭笑不得。
熊貓兒的房間就是白飛飛住的這個院落的主房,跟白飛飛的房間幾乎就隔了一道牆,也不知朱府安排的主事是有意還是無意。
到朱府整整七天了,白飛飛也在朱府好吃好喝的休養了七天,每天在小菊的照顧下,白飛飛雖然誠惶誠恐,可是因為無力,也隻得勉強受著了。
就在昨天,白飛飛終於算得上好,可以下床活動了。於是,熊貓兒這就像是多出了一個貼身丫鬟。
可以說,白飛飛現在在朱府的地位有些奇特,雖然她自稱是朱七七的丫鬟,可是,任誰也沒敢真把她當丫鬟看,且不說朱府八少爺一聲一聲“白姐姐”的叫喚,更何況她是沈浪和熊貓兒帶來的美人,初初出場,就是和熊幫主那麼曖昧的姿勢。如今按照熊貓兒在朱府的貴賓地位,誰也不敢真的拿白飛飛不當事。
白飛飛自然也知道自己現在舒適的處境,可以說,全是得益於熊貓兒的庇護,於是在可以下床活動後,自然是對熊貓兒“大報恩”。
因為隔得近的原因,白飛飛出現在熊貓兒眼前的次數也越發的多,從穿衣洗漱,到吃飯出行,白飛飛無不照顧得無微不至,這直把這個八尺的大漢弄得尷尬不已。倒不是熊貓兒不懂消受美人恩,隻是,他堂堂一個丐幫的幫主……哪裡有過被婢女好好服侍的經曆,再加上是白飛飛這麼一個美麗的婢女,頓時讓熊貓兒有些無所適從了。
“白姑娘,你大病初愈,還是好好休息吧,這個,在下自己來就行了。”熊貓兒撓撓頭,無奈道。
“莫非飛飛做得不好?熊公子嫌棄飛飛?……”雖然這話這兩天熊貓兒說了無數次,可是每說一次還是能輕易的惹出白飛飛眼中的霧氣。
熊貓兒一看她的模樣,更加沒轍了,這才兩天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女人是水做的,行走於江湖,那種動輒打殺,強硬派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可是,他何曾經曆過像白飛飛這種溫
柔脆弱的女人哪。這才會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
“白姑娘,你做得很好,熊某人怎麼會嫌棄你呢,不過,白姑娘實在不需做這些的,在下自己來就好了。”熊貓兒伸手就想接過白飛飛手中的臉盆,可是一接觸到白飛飛那死也不放手般的眼神,又猶猶豫豫的要縮回自己的手,堂堂的一個八尺大漢,此時竟像個手足都無處放的毛頭小子。
此時正是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刻,為了避嫌,熊貓兒並沒有關掉房門,此時他正背對著房門口站著,清晨紅紅的陽光正從開著的房門處直直的打了進來,白飛飛站在他高大的陰影下,抬頭,就能看到他那被陽光染紅了的輪廓,像是浴血的戰神,可是偏偏他的臉上卻滿是純潔的無措,兩種矛盾的感覺刹那在他身上升騰,白飛飛不由得微眯了眼,幾乎要被他這一刻的樣子給晃了晃心神,定了定神,白飛飛內心瞬間沉靜了下來,她沒忘自己今天的目的。
熊貓兒不似王憐花那麼妖冶刺眼,不似沈浪那般清秀脫俗,他卻是雕刻般深刻,濃眉大眼都似是刀子一點一點深深的刻上般,給人十分陽剛的感覺。
現在,就是這麼個陽剛的漢子,在白飛飛殷勤的服侍中,幾乎要紅了臉。
“熊公子,請洗臉吧。”白飛飛聲音也似眼睛一般,滲出了點點嬌嗲的水汽,不再理會熊貓兒的拒絕,腳步輕移,步伐輕盈的朝熊貓兒走近了幾步,把臉盆稍稍往前推了推,仍是由自己的手端著,湊到了熊貓兒的身前。
“哎。”熊貓兒知道拗不過她,也不再拖著,乾脆一個低頭,大手湊到盆中,掬起一捧水,閉起眼睛,嘩啦啦的就往臉上打,不過兩個來回,他就已經洗好了臉,抬起頭,用力的用的手把臉上的水抹了一把,甩甩頭。
才睜開眼,就發現,眼前又多了一方純白色的手帕。
看了看白飛飛那殷切的目光,熊貓兒輕輕伸手接過了手帕,代替自己的手,抹上了臉。
那手帕淡淡地帶著點少女的清香,輕柔的拂過熊貓兒的臉龐,頓時又是讓他一個失神,加快了速度,熊貓兒三下兩下就胡亂擦完了臉,伸手還回手帕:“謝謝白姑娘了。”
那白白的手帕此刻被熊貓兒胡亂的擦拭,不均勻的被染上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水漬,皺巴巴的被熊貓兒還到白飛飛的眼前。
白飛飛麵不改色的輕輕接過手帕,甚至連多一眼也沒有看,就自然的把它依舊由胸前藏進了自己的懷裡。
熊貓兒被她這動作驚得眼神一暗,赫然的轉過頭,不敢再看她灼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