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剛走,後腳就傳出了忠王的調侃,“又放她走了?然後打算讓她自生自滅?”
“我何曾讓她自生自滅,隻是那時我能力不夠,保護不了她。”
“那麼現在呢?你打算放手?”
沈承風默默的搖了搖頭,即使天崩地裂,也絕不放手。
前往江州的大道上,玉娘正隨江豐冕一道趕路。
兩人奉皇帝的命令來查江州被貪的公款,此一事,也是工部侍郎沈建成,沈承風的父親所報,說是原先用於修堤的公款不知去向,按以往的情況來說,玉娘猜測多半是在哪一個環節被貪了。
可是往聖上麵前傳的是湖底冤魂慘死,將那些銀子作為補償全都給送到陰曹地府了,又有村民說是龍王大怒,於是這些通過水路的公款全都被龍王給吞了,總之越傳越離譜。
玉娘自然不太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兩人趕了半日路,都有些精疲力儘,便提議找個客棧歇息一晚,明日日出再趕路。
經曆了太多的事情,玉娘自然非常累,於是放了水想要好好沐浴一番。
溫水包裹了自己的全身,玉娘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忽然門外響起江豐冕的聲音,“玉兒,還沒用晚膳吧,我給你端來了。”
兩人為了不暴露身份,皆取了新的名字。
此情此景,玉娘不好去開門,隻得道:“你放門口吧。”
江豐冕不明所以,“我還有事要與你相議。”
不想江豐冕在這種事上這麼沒有眼力見,玉娘想了想,“那你稍等我一會兒。”說著,快速擦乾了身子,穿上裡衣,披了件外套就去給他開門。
江豐冕見來人頭發還濕漉漉的,這才明了是怎麼回事,一時覺得自己叨擾了,“要不,我還是等會兒再來。”
“進來吧,你不是也沒吃嗎?和我一道。”說著,玉娘接過江豐冕手上的飯菜擺到桌上,邀請他一道坐下來吃。
江豐冕坐了下來,還在想要怎麼開口,忽聽玉娘開口先道:“這次多謝你在皇帝麵前為我擔保。”
江豐冕手上的筷子一頓,笑著道:“我與玉娘共事了那麼多年,你剛進宮時,我還教過你武功,說起來,我們還算是師兄妹。”
玉娘聽他這麼說,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隨我去江州這麼危險的地方。”
江豐冕看著她,心道:都是自己的心甘情願,哪裡值得她這樣憂心?
於是轉移了話題,“江州一事,你可有頭緒?”
玉娘點點頭,將自己所知都告訴了他。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沈府又亂做了一團。
“沈大少,沈大少,大事不妙,我們家郡主不見了,還請您趕緊著人去找。”
沈承風聽到門外的敲打聲,知道是李鳳鸞身邊的丫鬟琳琅。
“枕玉,去問清原委再來和我說。”
他自然是不急的,又不是他妹妹,隻是人是在沈府丟的,沈府多少還是有點責任的。
不一會兒枕玉又進來了,“少爺,琳琅說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晚膳前人還是在的,用飯前忠王來了一趟,哦,對了,”枕玉又遞了封信給沈承風,“這是在郡主桌上找到的。”
沈承風接過,上麵寫著“王兄親啟”,“去把忠王叫過來。”
半夜得知郡主丟了,作為哥哥,李平忠不等沈府的人來叫已然踏入了沈承風的房間,來了便拿到了信拆開看。
“還是我這好妹妹能做事,現下去了江州找‘嫂嫂’,”李平忠倒是不是著急,而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沈承風,“我今日進宮可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說是那春玉樓的玉娘和金吾衛的江將軍一道去了江州查案。”
沈承風這才有了些反應,“她既然不想要與我糾纏,我若是去找她,豈不是讓她氣惱於我。”
李平忠又是笑了起來,“沈兄,你是真的不懂女人心哪。”
沈承風無意和他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王爺不如先擔心擔心您那好妹妹吧,原先進京不就是為了送她進宮,現在人跑了,到時候你又準備送誰進宮。”
“哎,本王的人都不在上京,此事還得仰仗沈兄了。”
沈承風因為在狩獵大會上遭刺,現在在府中休養,忠王的一舉一動在上京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帝的眼中,自然出不得京。
“你不是有人在江州。”
“可是去江州的路途凶險,我那嬌弱的妹妹萬一遭遇不測,那可就不好說了,再說,若是找不到那筆官銀,你爹那堤難修,修不好,你沈家也得遭殃,你遭殃,本王可就得失去一個得力乾將了。”
沈承風已經黑了臉,“明日再說。”
忠王知道這事兒已經歸沈承風,便安心的走了。
玉娘和江豐冕起了個大早,正坐在客棧裡吃早飯,兩人怕趕不及,草草吃了些又塞了些做路上的乾糧就準備離開了。
“你可知我是誰?若是被本郡主的哥哥知曉了,定要你千刀萬剮!”
玉娘聽見這聲音覺得有些熟悉,就見不遠處李鳳鸞被幾個男人調戲。
江豐冕牽著馬,見玉娘的神情,“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