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之前沒少做這種事,對於愛貪汙的官吏和世家子弟藏官銀的位置也是有所了解的,因而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官銀的位置,隻是很明顯,這些並不是全部。
若是沒猜錯,這另一半,自然是在那知州的手中了。
接近黃昏,沈承風和玉娘才出了府。
“依我看,這偷換官銀一舉是李之敏一人所為。”沈承風剛出府便道。
“怎麼說?”
“我剛剛與李之敏交談得知,他一直得不到自己父親的認可,這麼一大筆銀子,他若是謊稱是自己靠一人之力賺來的,李純國就不會再看不起他了。”
“若是李純國發現了那批銀子是官銀,李之敏可不就會倒大黴?”
“他自然是要偷偷換掉的,看來咱們得抓緊了。”
玉娘點點頭,“我去李府隻找到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怕是在州府,看來還是得試探知州。”
沈承風笑了笑,“那麼我們不如讓他自露馬腳。”
“你的意思是讓我傳信給知州,告訴他這李家要轉移官銀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會有所行動,我們便等著他們偷偷轉移。”
沈承風見她以“我們”自稱,知道她總算輕鬆了下來,也有些慰藉,回府的路上一直都在悄悄的瞧她,是怎麼瞧都瞧不夠。
玉娘自然是感受到了,隻是她無意和他糾纏,縱然兩人現在是一路的,不過她總是認為她們的歸途是截然不同的,這種狀況,無視已經是她最溫柔的選擇了。
回了州府,玉娘便瞧見江豐冕在門口等她。
“你怎麼出來了,傷可好些了?”玉娘趕忙上前殷切的問道。
江豐冕對玉娘突如其來的關切有些不習慣,看到玉娘身後的沈承風,也明了了幾分,“玉辰,外頭風大,你快些進來吧。”說著,他便將玉娘拉入自己房中。
恰時沈建成監督修堤回來了,看見自家兒子眼巴巴的望著人家沉默不語的模樣,問道:“聽說你今日和那個什麼玉辰去拜訪了李家的李之敏?”
沈承風已是愣了神,父親問話也不曉得回答了。
沈建成見他沒什麼反應,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問你話呢!你這個逆子!半點沒有你哥哥的樣子。”
“父親,人多眼雜。”
沈建成這才悻悻的住了嘴,沈承風歎了口氣,“父親,您若是與李家的舊當家相識,還是提醒他一下,他那好兒子要害死李府了。”
李家暫時不能倒,江州就李家一個富貴人家,若是出現了災情,李家還可幫襯,李純國執掌李家時,李家的名聲並不壞,常常好施樂善。
沈建成也思慮到了這一點,於是馬上回房寫信給李純國,如此一來,李家也算是欠了沈家人情。
夜幕降臨,知州趁著大家都睡下了正偷偷轉移著官銀。
玉娘和江豐冕趴在屋簷上看著,正思考著什麼時候出手,門外突然有人擊鼓,向那兒望去,瞧見沈承風和李純國帶著那批在李府丟失的官銀來到了州府。
見時機成熟,玉娘和江豐冕一道下去了。
“韓大人,看來那個吞了銀子的龍王便是你啊。”
韓知州見事情敗露,麵上是汗淋淋的。
李純國見此狀,命人將李之敏給丟了出來,“大人,在下與逆子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李之敏已經與我李家毫無乾係了,還請大人明鑒!”
“這是自然。”江豐冕答道。
玉娘站在一邊看戲,事情總算有了結果,李府為了自保甘願供出了李之敏,不用想也知,是誰先一步傳了消息給李純國,至於那韓知州也是自身難保。
李之敏紅著眼看著玉娘,倒是認出了她就是白天那個假扮侍衛的小娘子,於是上前想要攻擊他,被玉娘一腳踹倒在地。
這下李純國倒是看清了玉娘的模樣,也是嚇的一驚,玉娘見他如此反應,上前道:“你認得我?”
沈承風和江豐冕正在一旁處理丟失的官銀這件事,絲毫沒有察覺這裡發生的事。
“我隻見過你一麵,倒是你的父親,是我的故交。”
“我的父親?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了?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
玉娘連忙搖手,“李老爺是如何認識我父親的?”如果李純國不知道她的父親已經死了,就更不會知道其中明細,不過了解一下自己父親的平生也好過自己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