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雞打鳴聲穿透薄霧在鄉間橫衝直撞,催促人們起床勞作。
一夜安眠,淩宴睜眼時發現身上沒有酸痛感,昨天那種強度的勞動放在她健康時都爬不起床,沒想到睡了一覺精神抖擻,額頭傷口恢複得也不錯,身體好才是真的好,陰霾一掃而光。
又收到了新的支線任務——還債,六天時間,同樣200積分,目前進度68%,賺積分和賺錢一樣,感覺真的很棒,淩宴乾勁十足滿血複活。
燒水洗漱,洗米熬粥,拔點蘿卜小蔥,蘿卜切片焯水,再給兩個寶寶做個蛋羹,撒上蔥花,簡單有營養,這就是她們的早飯了。
躡手躡腳的推開隔壁房門,小淩芷嘟著小嘴窩在秦笙懷裡睡得很香,太可愛了,淩宴不自覺笑了笑,把小孩洗好的乾淨衣裳放在床邊。
接下來卻對上一雙寫滿戒備的眸子,淩宴下意識閃躲,可那眼角的淚痣又過分動人心弦。
招架不住漂亮妹妹的美顏攻擊,淩宴眼神四處亂飄,不知往哪看好了。
一番迷之操作,終是發現秦笙眼底泛著發青,想來可能對方擔心自己偷偷賣掉孩子才沒睡好,淩宴有些哭笑不得,柔下嗓音低聲哄道:“我不會賣她的,時間會證明我說的話,飯做好了,鍋裡有熱水,你跟孩子起來洗洗。”
秦笙幽幽爬起,表情懨懨:“……”
瞪眼到天亮,她一夜沒睡,頭昏腦漲半個字都不想說。
洗漱完,一大一小略微有些拘謹的坐在餐桌旁,滑嫩蛋羹入口,小淩芷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天邊的星,見她喜歡,淩宴挖了小半盆蛋羹放到小孩碗裡,剩下的都給了秦笙,“喜歡就多吃點,明天還給你們做。”
蛋羹給二人補身體了她一口沒動,跟麵前的水煮白蘿卜片較勁,沾點醬油,味道還可以,就是太寡淡了,比她的病號餐強不了多少,沒辦法,都是窮鬨得,好在她不挑食。
一家三口吃得都蠻開心。
飯後,淩宴先做日常任務拿積分,又提前榨好小淩芷浸泡手腳要用的甘蔗汁,等會她要去山上看看,可隻留母女倆在家,又有一絲微妙的不放心——怕她倆跑了。
難道又要像昨天那樣把秦笙鎖起來?
作為一個曾經除了身體外什麼都好、遵紀守法的好青年,淩宴自然打心眼裡不樂意搞囚/禁那一套,更何況她昨天已經說過不會再傷害她們了,哪有話放出去不到24小時就自我打臉的道理。
係統看出她的糾結,有點莫名其妙,【你把大門鎖上不就好了,她帶著孩子能跑到哪去?】秦笙絕不打無準備之仗,你該防的東西比逃跑致命得多。
各種意義上的致命。
“是啊,你說得對!”淩宴一拍大腿,也是被自個蠢笑,她唇角咧開露出四顆白牙,笑得有點傻氣。
係統默了默,一時間竟分辨不出誰才是真傻的那個。
經過一天的觀察,不得不說淩宴心態真的很好,或許是病久了,這個人身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她良善包容性很強,負責有韌性,一直在認真做事,也不抱怨,心思還算細膩,有疏漏,但無傷大雅。
她到來讓那張衣冠禽獸似得陰鷙臉龐變得溫柔和煦,使得“淩宴”從一個一臉缺德相的渣滓變成了一個踏實可靠的家夥。
不愧是我選的人!係統對她觀感很好,也給予厚望,但……這人不太聰明樣子,又能在秦笙手下活多久呢?
還有六天就是驚蟄了,驚蟄一直是個坎,實在令統惆悵。
對危險一無所知的淩宴正一樣樣把進山需要的工具放到背簍裡,跟秦笙報備囑咐:
“我要去趟山裡,鍋裡還剩了些粥,你們要是餓了就去吃,孩子的手腳你記得幫她泡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在廚房,我大概晌午回來,下午我們一起去嬸子家吃魚。”
一連串的叮囑跟念經似得,念得秦笙頭疼不已,聽這渣滓說話就犯惡心,“啊”了聲,算是應了。
人家不樂意搭理自己,淩宴也不再多言討嫌拿起背簍出發,鎖好大門,她下意識朝昨天李順晃悠的角落看去,這次沒人,她心裡舒坦多了,也不知道王嬸昨天有沒有修理那個覬覦旁人妻子的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