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打車回來”,她笑嗬嗬的應著。
顧輕舟眸光幽深了幾分,“嗯,很好”,咧咧嘴角,大步上前從她身旁走過。
陳念感覺衣兜動了一下,手伸進去,一張白淨的創口貼,就躺在手心。
她會心一笑,“謝謝”,對著背影輕喊,拆開繞著手指,轉了一圈兒。
不遠處,轉了一圈兒人,找人的助理,上來就恭喜,“顧總,案子又打贏了!”。
顧輕舟擰眉,“聽誰說的?”。
“那剛咋那麼高興,除了官司還能有啥事,撿到錢了,也不缺啊”,助理在後麵絮絮叨,轉過頭四處張望。
留在原地的陳念,見有人看過來,忙蹲下係鞋帶。
“走了”,顧輕舟回頭看了一眼,斂起嘴角。
“哎媽呀,下班高低得買張彩票,顧總對他笑了”,助理心頭美滋滋的,全公司都沒他這待遇,暗下決心,日後工作更要兢兢業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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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兢業業喊人沒著落的室友跑過來,“念念,和你說話的帥哥誰啊,不是咱們學校的吧,不然本小姐的靚仔雷達,怎麼可能捕捉不著”,把她拎起來,擺正身體審問。
“沒誰,就是...”,陳念摟住室友胳膊,大致講了一遍,還沒等說完,耳朵就被震到。
“你小子撞大運了”,室友激動的,快把她胳膊晃散架才停手,“收回昨天的話,這等高富帥在身旁,可得主動出擊,工作的事多吹吹風,說不定就...”,略帶曖昧的眨著眼。
“祖宗,小點聲”,陳念把室友拉到一旁,“都說了是兄妹,工作的事,我不是那種人,他更不是,有原則的很,行了,肚子都癟了,快走”。
“行行行,你們都有原則”,室友用手指推推她腦門,“手機響了”,忍不住提醒,
“啊啊啊“,陳念原地起舞,“今晚我請客”,把簡曆通過信息,遞給室友看。
“這就是中國速度嗎,剛投過簡曆,就有消息?”,室友邊被拉著走,邊掏出眼鏡看了一遍,上層眼睛是高興,下層則是困惑。
同樣困惑的還有助理,“這位到底是誰啊,值得顧總開先例,搶了人事的活不說,還提早了通知時間”,他把陳念的簡曆,逐字逐句看完,也沒琢磨出所以然。
“下午有會,你留下就行”,顧輕舟看不遠處沒了熟悉身影,交代了兩句,手裡捏著帶有名字的新工牌,轉身走人。
陳念慶祝了小半天,吃完辣火鍋,又唱了一晚上k,嗓子即將報廢前,打車回家。
“姑娘,那是男朋友吧,可真有心”,侃了一路大山的司機大叔,到家門口也不住嘴。
“不是,不是,陳念看了眼車窗外,連連擺手掃碼下車。
沈城的夜晚,比白天更添了一絲悶熱,住戶都呆在家裡吹空調,園區行人寥寥無幾,寂靜的很。
“助蟲為樂喂蚊子呢”,陳念美顛兒顛兒的跑到商超門口,見他沒打搭茬,“難不成等我的”,心情大好的,又補了一句。
顧輕舟目光微凝,“煙沒了”,轉身推門。
陳念就著他掀開的門簾兒,貓著腰跟進去。
她始終想不通,煙到底有哪兒點好,吸久了,肺就像月球表麵似的,黑黢黢一片,二手煙對身邊的人也不好。
“大哥都快戒了”,她半邊身子,擋在煙櫃前。
顧輕舟眉間動了動,“所以呢?”。
所以呢?
他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陳念有種多管閒事的感覺。
畢竟不是親哥,她不好強製,慢悠悠讓開,毫無生氣的,“你自便”。
“算了”,顧輕舟眼中閃過一絲暗光,從兜裡,拿出煙盒晃了晃,“還有兩根”,向旁邊櫃台看去。
他隨意的妥協,讓陳念莞爾,她躲過櫃台人員,飛出的眼刀,在冰櫃裡特意,挑了幾隻雪糕刺客,作為攪黃生意的補償。
心裡有了準備,可當看到兩百多元的時候,眉毛還是皺了一下,肉疼的緊。
顧輕舟笑笑,在她手機上麵放上卡,“顧先生,請慢走”,服務人員往袋裡放滿冰塊,笑盈盈的送他們出門。
“你都不回來住,怎麼在這也有卡”,陳念兩手空空,控訴他的浪費。
“自然有用”,顧輕舟俯眺著她,眼神意味不明。
有錢就是任性,她生硬的移開視線,掏出手機轉賬。
“就這些?”,顧輕舟挑眉,抬起手裡的袋子。
陳念看著袋子裡價值幾千的物品,直流汗,怕不是和店家商量好了宰客。
“啥時候拿的這些”,她憤憤的收起電話。一分都不出了。
顧輕舟略顯涼薄的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