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三年抱倆(1 / 2)

潘峰臉上的笑開始掛不住,“這,抱歉,夫人不知道這位姑娘是銀灘韓鏡的妹妹,韓三爺的女兒。都是誤會,誤會一場。”

看向葛夫人,淡淡道,“不長眼色的東西,還不快跟韓姑娘賠禮道歉。”

韓覺曉斂下眸子,半點兒沒搭理他們的意思。“韓樂之,成何體統,下來。”

韓樂之當然知道這樣不成體統,但她抱著的人可是韓覺曉。抓緊時間多抱一會兒,錯過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摟得更緊,防備地瞪著葛夫人,委委屈屈告狀,“韓覺曉,她開黑船,把我跟涵涵騙過來打算賣掉。涵涵還在他們手裡,你快救她。”

涵涵?這又是誰?

“十一哥,涵涵叫章涵,是章氏一族三小姐。韓氏一族家主是她親爹。”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連雲瑞都驚訝地挑了挑眉。

那個產業涉及海運管製,掌管數個江、河、湖、泊,在海上被稱為“海上一霸”的章氏一族?!

他們竟然拐了章氏一族的三小姐?!真是嫌命太長。

潘峰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沉船灣可以跟韓氏一族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對章氏一族敬而遠之,但絕不能同時開罪這兩股勢力。

潘峰揚手猛地扇了葛夫人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

葛夫人是潘峰的側室夫人,是地位僅次於他的二把手。此刻當著眾人的麵被扇,裡子麵子尊嚴碎了一地。

潘峰說:“跟韓姑娘賠禮道歉,然後去把章氏一族的三小姐放了,跟人叩頭謝罪,原封不動送回去。章氏一族三小姐要是少了半根頭發絲,你就去陪葬。”

葛夫人精致的頭發散得亂七八糟,臉腫起來老高,唇角破掉帶著一絲血跡。臉色十分難看,“是,潘爺。”

葛夫人緩步上前,對韓樂之行了一個禮,揚手“啪”地甩在自己另外半張臉上。她指間夾著煙杆子,煙杆子細口部分劃破臉蛋,扯出一道觸目進行的血痕,“韓姑娘,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大熱不記小人過,彆跟我一般見識。”

話對著韓樂之說,人卻盯著韓覺曉的臉。這位才是關鍵人物,怨不得,惹不起。

韓覺曉恍若未覺,眼皮子都懶得抬。把韓樂之從身上剝下來,二指抵住她肩膀,推開半臂距離。

慢條斯理道,“韓樂之,人家在問你話。”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韓覺曉在給小輩撐腰。雲瑞二指撫著下巴,再一次意外,韓覺曉做人不怎麼樣,當長輩倒是有模有樣。

韓樂之立即貼了回去,摟緊韓覺曉手臂,警惕地環視四周,“我要跟你在一塊。”

韓覺曉:“......”

這孩子書讀傻了,韓氏一族仗勢欺人的優良傳統是半點兒都沒繼承到。他當年無師自通,她哥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怎麼到她這裡就行不通了。

韓覺曉:“葛夫人,下一次販賣人之前,記得做好背景調查。否則,你再有十張漂亮臉蛋兒都不夠劃。”

韓覺曉拎著韓樂之衣領離開。

對,拎著。

她貼得太緊,他幾乎沒有辦法走路。

回到臨時落腳的客棧。

雲瑞圍著韓樂之打轉,“你就是阿鏡的妹妹?這張臉看著是跟阿鏡有四分相似。韓覺曉叫你韓樂之,哪個zhi?”

“哥哥好,之乎者也的之,哥哥可以叫我之之。”

叫得還怪甜的,“有禮貌這點跟你十一哥可一點兒都不像。要你十一哥跟人打招呼,簡直跟要他的命一樣。”

雲瑞跟韓樂之聊了起來,兩個人聊得投機,沒一會兒就建立起深厚友誼。

雲瑞回房間的時候,對韓樂之依依不舍。

韓樂之困了。精神一直緊繃著,一宿都在逃亡,眼下危機解除,整個人乏得要死,手腳像灌了鉛,連指甲蓋兒都沒有力氣抬。

打了個哈切,趴在圓桌上,側臉墊著手背,眼皮子半張不闔。

韓覺曉叫來小二,“給她單開一間房,記我賬上。韓樂之,去休息,等我手頭事畢,我送你回韓氏一族。”

嗯?去哪兒?又回哪兒?

韓樂之跟小彈簧一樣坐直,眼睛都沒睜開,“我不用休息,趴一會兒就行。”

“你一個女孩子,在我這裡不妥。”韓覺曉語氣不容拒絕。

“那要是葛夫人派人把我迷暈帶走怎麼辦。”

“她沒那個膽子。”

“沒有葛夫人,也有王夫人、趙夫人。”韓樂之趴回桌子上,怕韓覺曉趕她離開,悄悄抱住桌子腿兒,“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塊。”

韓覺曉擰著眉頭,這孩子油鹽不進。

起身,離開房間。

“十一哥,你去哪兒?”韓樂之眨巴眨巴眼睛,他去哪兒好像不是她能管的事情。改口道,“你早點兒回來。”

韓覺曉頭也不回地走。

韓覺曉一走,韓樂之眼睛不受控製地往床上瞟。

腰板、筋骨繃緊了一天,現在僵硬得要命,好想在上麵躺一躺、舒展舒展。

誰懂啊,那張大床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十一哥不在,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她稍微躺一躺也沒人知道。

要不躺一會兒,就一小會兒。在十一哥回來前爬起來,應該問題不大。

韓樂之跑到韓覺曉床上,倒頭就睡。

韓覺曉回來時,她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直流。

她受了驚嚇,會下意識緊挨著親近之人以獲得安全感。這種症狀會持續一段時間,直到她再次認為自己處在安穩的環境中。

韓覺曉叫來小二,放下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在隔壁單開一間房,把這兩間房中間的牆砸掉,放一個大屏風過來,要厚實一點兒的。”

小二不明所以,但依言照做。

韓覺曉在隔壁房間住了一宿。

第二日一大早。

雲瑞和韓覺曉坐在大堂吃飯。

韓樂之睡醒來到大堂,無措地環視一周,找到人後眼睛亮得能發出光,直奔韓覺曉方向。

雲瑞筷子一頓。他要是沒看錯的話,之之是從韓覺曉房間出來。兩人同住一間嗎?這有些不太合適。

咬一口包子,道,“韓覺曉,之之是個女孩子,是你的晚輩。你跟她同住,彆人看到會怎麼想?彆人會認為之之跟你韓覺曉不清不楚,是你的情人。”

“......”

“真的,你彆不信。過幾天就傳她珠胎暗結,再過半個月說你三年抱倆。”

韓覺曉放下筷子。越說越離譜,這飯沒法兒吃了。

韓樂之一路小跑過來,很有禮貌,甜甜地打招呼,“十一哥好,雲瑞哥哥好。”

“好好好,之之沒吃早飯吧,用一點兒。”

韓樂之沒動筷子,眼睛一直停在韓覺曉身上,等他發話。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喝粥。”韓覺曉說。

韓樂之端起一碗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喝完後換第二碗,她要端第三碗時,韓覺曉說,“光喝能飽?”

韓樂之仔細感受了一下,“飽不飽不曉得,但是會脹。”。

“去吃兩個包子。”

“哦。”韓樂之還真一手拿一個包子,總共倆,慢慢啃。

韓覺曉差不多能感覺到,他在這裡,她一定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他離開,她應該會自在一些。

“韓樂之,你待在客棧不要亂跑,有什麼事就叫小二。”韓覺曉看向雲瑞,雲瑞心下了然,三兩下塞完包子,起身跟著他一道離開。

韓樂之目送他們身影出了客棧。太好了,他們一走,這一桌東西都是她的了。

她兩天沒怎麼吃東西,餓得要死,終於可以放肆吃。

韓樂之風卷殘雲,吃飽喝足後,坐在桌邊挺著腰、抱著凸出來的肚子歇息。那姿勢活像是懷了四個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