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打了幾局遊戲,她們一直輸,紀念一直送人頭,紀彧的心在滴血,麵色依舊低聲安慰:“姐,都賴我帶不動你,”
嘴角笑得虛偽,連忙拿走她的手機關上扔到一邊。
再玩他好不容易升上去的段位就該沒了。
“你要是把這心思放到學習上不早考第一名了?”紀念躺回去興致不高的說。
他一立馬反駁:“這可不一樣,遊戲使我心情愉悅,舒暢,”興致勃勃道,“要是那個人在線就好了,他肯定能帶的動你。”
這話題瞬間引起紀彧的興趣,又自顧自的說一大堆。
紀念很明顯的不想聊這個話題,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不用學習,往床上一躺,好不愜意。
“姐,你大學不去國外留學吧?”紀彧識趣的關上手機也躺在一旁,思忖許久終於開口。
觀察著她的神情,如果她真的想去留學,他肯定支持,隻要她高興就好。
可他不想讓她跟向嶼明一起去,向嶼明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談了一個女朋友不說就算了,但起碼要跟父母說清,不要再打著娃娃親的名頭送倆人一起出國留學。
沉默幾秒,她認真的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有些迷茫,不知道未來想從事什麼職業。”
她對不知道自己適合乾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那你可要跟咱爸說清楚,向叔叔已經讓人安排你們準備托福了,學校都再找了。”紀彧不滿道。
她閉著眼在沉思:“行,我回去就跟咱爸說清楚。”
紀念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額頭上沁著細小的汗珠。
病房裡沒有開空調,更沒有風扇,隻開了扇窗戶透風。
紀彧去旁邊的小包裡拿了個扇子輕輕的在她旁邊扇,讓她睡的安慰些。
紀念感覺到了涼意,沉沉的睡了過去,折騰一晚上,後半夜也睡的不安慰,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幾回。
“航哥,打籃球去啊?”放學,莊堃收拾書包看著還坐在位置上的林航邀約。
“不去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拿上書包轉身就走,沒留一絲牽掛。
他總覺得她有哪些不對,說話無力,便想著去看看。
“紀念今天都請假了,你還能有什麼事?”莊堃大聲喊道,對方沒反應。
“就咱倆也沒意思,那我也先走了,回家給我爸幫忙去。”邵陽也開口。
“什麼,都走?”莊堃震驚道,轉念一想還是跟上了邵陽的步伐:“我也去給我叔幫忙去。”
紀念睜開眼就看見窗邊的朝陽正在一點一點下落,微黃的光伴隨在旁隨著一點一點降落。
“姐,你醒了。”紀彧輕聲道,“該準備輸液了,你是先吃點飯還是直接輸液?”
紀念坐起身,一臉惺忪:“幾點了?”
“快六點了。”
六點,學校已經放學了。
紀彧把飯盒打開:“吳姨剛送來的飯,還熱著,先吃點再輸液吧。”
“不用,先紮上吧,我這會不是多餓,輸完液就辦理出院,不想待在醫院了。”紀念聞著一屋子的消毒水味煩躁極了。
“這得讓醫生決定,再說誰讓你吃那麼多雪糕。”
紀念一副‘我都生病了,你還說我’的表情,可憐兮兮。
紮上針,紀彧把粥端到她麵前:“喝點養胃。”
林航到紀念家門口,輾轉反側按了門鈴,開門的卻不是紀念。
“你找誰呀?”吳姨聽見門鈴響了,就感覺過來開門。
開門那一刻還以為是向嶼明,往常紀念住院向嶼明都會去看她,就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倆人來往的少了,也不怎麼聽紀念講關於向嶼明的事了。
“阿姨,你好,我找紀念。”林航想了個借口,“我是紀念的同學,聽說她請假,來給她送今天的作業。”
“同學啊,念念昨天晚上急性腸胃炎,現在在醫院輸液呢,你把作業給我吧!”吳姨說。
“哪個醫院啊?阿姨。”林航焦急的問。
林航離開就趕忙走了打車去醫院。
醫院裡,熙熙攘攘。
來到醫院就快速往三樓跑,雖然知道她沒事,可不親自看她一眼,總是心神不安。
路過的群眾看見他跑這麼快都以為他有什麼急事,都連忙給他讓路,怕耽誤了她的事,醫院裡晚一秒就可能見不到。
林航知道醫院病患多,雖著急,但也是控製著步伐,不會衝突了病患,一路上都在小心過路人。
他沒選擇電梯,直接往樓梯方向走去。
護士站對麵那個房間就是她的病房,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裡麵,床上的小姑娘此時看著瘦弱極了,穿著病服,頭發披散在肩上,沒有一絲血色,讓本就白皙的臉更加白,滿臉的疲憊。
他知道紀念不想讓他們擔心,也不想麻煩他們。
他本想著在門口站一會就去外麵的椅子上坐一會,等她打完針然後偷摸的走。
她不打算說他也不打算揭穿。
護士站的護士見他站了好一會,卻不進去,以為有什麼事?她正好換藥問:“同學,你怎麼不進去?”
“那個,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林航小聲說,準備轉身就走,裡麵的人卻快了一步出來。
“林航?”紀彧疑聲道。
他怎麼會在這,她姐誰都沒告訴,還囑托他不能跟陶霓說,生怕他說漏嘴了。
倆人自以為瞞的很好。
裡麵的紀念聽見林航的名字也愣了,他怎麼會在這?
她試圖用另一隻手往上拉被子蓋過頭,企圖瞞天過海。
“聽說紀念生病了,我來看看。”林航鎮定的轉過身子,闡述來意,完全沒為了自己的貿然前來而感到不好意思。
護士疑惑的看了林航,剛不是還說走錯房間了?
“那進來唄,在門口乾什麼?”紀彧推開門,側身讓他往裡進。
剛好讓他罵罵紀念,讓她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