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飛逝,轉眼,神虎事件已是幾個星期前的事了。
“啊……”自家藥房裡,夕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終於弄好了……也不知道哈克奧羅要乾嘛?”瞄了一眼哈克奧羅給的竹簡上的配方,再看看自己的成品,夕搖搖頭,回想了下哈克奧羅對自己說的話——
“釉,要走了?”圖斯庫爾家中,哈克奧羅問著。
“嗯。有事?”
“嗯……嗯,是有。”沉思一下,哈克奧羅返回房間。夕好奇地向房裡張望,隻見哈克奧羅取了筆墨,在竹簡上寫著什麼。
“啊,行了。”當夕已經等得快要睡著時,哈克奧羅終於寫完,“麻煩把這個配方配一下給我好嗎?因為圖斯庫爾大人有很多事要做,這配方對艾露露來講恐怕太複雜了,所以就拜托了。”雖然比夕要大得多,但由於夕不符合自身年齡的成熟,哈克奧羅一直是把她當二十三四歲的人看待的。
“呃……”擺弄著手中的“有字天書”,夕很疑惑,“你要乾嘛?給人吃的?”如果是要給人服用的話,從看配方來看——這東西……是毒藥吧。
“當然不是。”哈克奧羅有些無語——這東西,能吃嗎?
“那是……”
“要解釋……太複雜了。要不然你做出來後,我再演示給你看好了。”
“也行。”
好了!該是謎底揭曉的時候了。
“喲,又要去圖斯庫爾大人那兒了?”幫忙夕準備好東西的朧問道。
“嗯是。反正活已經告一段落了,我也有空,去見識見識哈克奧羅要怎麼擺弄這玩意兒也好。”就當增長增長見識吧。一直在猜測這東西是什麼,不過無奈藥的世界廣袤無邊,單憑藥品樣本根本無法判斷。
不甘心啊……
正在糾結的夕沒發現朧古怪的表情。
“那個,夕,”夕一轉身,朧一臉關切地伸手探了探夕的額頭,“你沒什麼不舒服吧。”
哈克奧羅是圖斯庫爾村長的兒子,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怎麼可能……
“我沒事啦!”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哥哥誤會了,夕抿著笑容將他的手拿下,“此哈克奧羅非彼哈克奧羅。村裡來了個失憶的外族人,哈克奧羅是圖斯庫爾婆婆給她取的名字。”
“不可能!”朧大驚,“這麼重要的名字怎麼會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外族人?”
“那是因為他有這個資格。”夕於是將哈克奧羅的事簡略說了一遍,丟下還在消化這個大新聞的哥哥,絕塵而去。
這幾天,夕也一直在想哥哥問的這個問題,而最近終於有了答案——圖斯庫爾婆婆是起了想讓哈克奧羅接任她,成為下一任村長的念頭了。
哈克奧羅的不凡,夕在神虎事件後更為確定。他和現在大家的精神領袖鐵奧羅老爺子比起來,智慧和指揮能力的出眾足以彌補他在身手方麵的不足。
夕甚至隱隱察覺,這個男人,恐怕不會屈於村長這個位置。以他的能力,當個王應該不成問題。
王?!
夕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難道自己認為,這個人難道會推翻現在的坎納西科烏魯貝國嗎?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作為長期做地下活動的人,夕非常清楚本國的治安和秩序差到了何種地步,百姓們與皇族水火不容,針鋒相對,關係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由此看來,這個國家早已是水中萍,風中絮。坎納西科烏魯貝國這個巨大的火藥桶,隻需一粒火星,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而以哈克奧羅的本事,夕相信她的眼光,無論是誰揭竿而起,在起義軍中,他的才學,謀略和膽識,足以讓他在高層領導階級占有一席之地。
不過……再想想,夕又對自己的想法抱有懷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坎納西科烏魯貝國即使墮落到這般地步,還是不乏人才和實力的,最典型的侍大將貝納威。他少年得誌,武藝高超,以不超過25歲的年齡立過很多戰功,居而且極忠君,在國家成這番模樣時仍沒跳槽。這樣的人,放在哪個國家,都是各種勢力爭相爭搶的超級人才。
再說,權利爭奪這種事,一向是權力中心的事,哪有我們這些邊境小鎮的事?
於是,夕就不再考慮這事了。
隻是,夕低估了自己預測局勢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火星濺起的代價。
“是這樣?”老爺子把夕配置的白色粉末往田中一撒,問。
“對,就這樣撒。”哈克奧羅回答。
“誒,沒想到小哥對魔術什麼的也很熟悉啊。”老爺子有些敬佩地說。
“這不是魔術。”夕反駁。自己配的藥藥性自己清楚,隻是一直不知道這麼古怪的東西能用在哪兒。所以當哈克奧羅叫大家往田中撒藥時,夕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這是植物的藥!
看來自己還差得遠啊。
某個極少接觸農活的人深刻地反省著。
“嗯,它嘛……好比是給瘦田治病的良藥。”哈克奧羅打了一個比方解釋,“不過,釉知道?”
“不是。隻是知道它的藥性而已,然後看你演示猜出它的用法。”夕的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哈克奧羅心中一顫。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熟知藥性的話,就說明她已具備發明這種藥的潛能了。釉年紀輕輕就已經對這些技術領悟到隻需稍稍一點就會開竅的地步……真是可怕。
疾奔前來報告的村民打斷了哈克奧羅的失神。
被卷入戰爭的難民嗎……
看著麵前龐大數量的人,夕有些頭痛地看看圖斯庫爾婆婆。
如果是婆婆的話……
“我們必須救助這些人。正是因為人們的相互扶持,我們才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果然……
不過,夕也沒什麼異議。如果不是秉承著這樣的信念,圖斯庫爾婆婆根本不會管柚葉的死活。也是因為這種信念,圖斯庫爾婆婆才會如此受人尊敬。
深夜。
“哈克奧羅,哈克奧羅。”艾露露推醒了正在沉睡的哈克奧羅。
“什麼事?”
“奶奶她…奶奶她似乎被什麼人帶走了!”
“什麼!”
路上。穿戴好蒙麵服的夕和朧,正騎著坐騎,載著圖斯庫爾在深夜中疾馳。
“有人跟蹤!”六感敏銳的夕立刻發現了身後的不對勁。
“躲!”朧一聲令下。
“怎,怎麼是他!”躲在樹後的夕看清來人後,大驚失色。
糟!又不能殺了他,威脅又十有八九不會起作用,怎麼辦……
“是誰?”朧沒見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