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如冰,酒肆裡,吵鬨聲依舊。
男人坐在一個角落裡,靜靜的為自己斟上一杯杯渾濁的米酒,男人看著昏暗的火光下,微小的火舌慢慢的開始吞噬著黑夜,火光旁,飛蛾依舊是那樣義無反顧的追求著光亮,這樣做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弧度,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說它們呢?現在的自己不也是這樣?
失去了母親,失去了愛人,失去了一切……
唯一沒有失去的,就是那越發濃烈的複仇之心,這樣就夠了!
男人,拿起手中的酒杯,很是豪爽的舉頭飲下,然而當男人再次倒酒續杯時,他的麵前卻出現了一個黑衣男人,男人目光冷酷,麵帶一分笑意,三分禮貌,六分殺氣。
看著自己麵前的黑衣人,軒鶴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麼多的位子,請公子自便……”
“林公子,難道不識得我了?”黑衣人的話音有些溫柔,或是說有種女人的嬌媚,軒鶴定了定神,單手撫額,但是眼睛卻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開始繚亂,眼前的世界已經是那樣的顛覆,算了,已經無所謂了……
見軒鶴沒有回音,黑衣人自顧自地說道:“前幾日公子還和長樂如此纏綿,怎地今日就如此的無情?”
聞言,軒鶴眼前一亮,定睛一看,那樣的麵容的確是那個女人!
可是那個女人來這裡做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來找我做什麼?
難道是……南宮家……
還是……諸葛亮?
“公子?”嫣嫣細語微微傳入軒鶴的耳中,突然,軒鶴開始感覺自己頭痛欲裂,而眼前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變得清晰,等一切都明了後,軒鶴看見一個女人散發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麵色慘白,時不時的還有血跡流下那蒼白的皮膚,眼裡是慎人血紅色,瞳孔放大,為什麼那樣的眼看起來像是在笑?
怎麼?
那個女人死了?
沒勁!
軒鶴看著自己麵前的女人,仰頭大笑,說道:“女人啊女人!還沒對你做什麼你就去尋死,還真是一步好棋!”
“怎麼?”女人沙啞的聲音傳來,這樣軒鶴更是得意,大笑道:“怎麼?對不起的腹中的孩子了?明明那天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怎麼現在知道真相吃驚了?”
女人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低下頭,軒鶴狂笑的看著女人,然而就在這時候,女人的身邊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男人麵色慘白,看著那張自己熟悉的麵孔,軒鶴更是笑得得意,說道:“南宮和?你也陪那個女人死了嗎?”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軒鶴。
“活該!誰讓那個男人背叛了我母親!你也背叛了我的母親!背叛了我!明明都是一個母親的!一個母親!為什麼我得不到的,你都得到了!”
突然,軒鶴感覺自己的胸前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慢慢的,緩緩的,從自己的腹部慢慢流下,很快,軒鶴看見一個人影向自己的身上壓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惡心的血臭味……
“傲笑……”
聽著自己口裡那已經是麻木的聲音,軒鶴牽了牽嘴角,輕輕的接住了那個人影,然而就在自己要接住時,那個人影卻在慢慢的變腐爛,皮膚與血肉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開剝離□□,直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一具白骨……
不知不覺中,軒鶴感覺自己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頭痛再一次如巨浪般襲來,就在軒鶴閉上眼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急切,卻讓軒鶴心中頓時踏實許多。
軒鶴對自己說,他沒有死……太好了……
夜色黑暗,昏暗的火光努力的掙紮著,隱約中看見一個白衣人靜靜地倒下,酒肆靜得可以聽見外麵的蟲鳴,而屋內的人也停止了喧鬨,每個人的眼裡都閃著殺意,直到一個麵具男人的出現,那股殺氣才緩緩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