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鄧翠紅越看自己的兒子越稀罕不夠,攆著他嘮嗑,薑小魚抿嘴笑了笑,娘倆四年沒見了,肯定有好多話要說。
她便拎了個籃子去摘小甜瓜和西紅柿。
江守誠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一句,像是丟了魂般。鄧翠紅尋思著,兒子這是長途顛簸太累了的緣故,正想趕兒子去睡一會。薑小魚回來了。
當薑小魚一出現在江守誠的視線中,一下子像是還魂了,滿臉含笑,倆眼放光。當看到她胳膊上挎著滿滿一籃子的瓜果,霍地站起來,大步迎上去,心疼極了:“怎麼摘這麼多?也不瞧瞧自己那小細胳膊跟筷子似的,經這麼重的東西壓不-----”
江守誠不容分說奪過籃子,娘在眼皮子地下瞅著呢。薑小魚隻是乖巧地笑笑。背著雙手,一路踢嗒踢嗒地走,江守誠的目光就沒往旁處看一眼。一直望著小魚傻笑,嘴巴咧的都到後腦勺了,專注喜愛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得,怪不得都說兒子是小喜鵲呢,小喜鵲尾巴長,沒娶媳婦就忘了娘!自家那口子猜的一點都沒錯,兒子還真沒跳出小魚的手心。
她假都請了,不可能再回去上班,鄧翠紅才不當礙眼婆婆,當機立斷去表姐家幫忙縫被褥去了。她家閨女要出嫁了,按習俗要陪送四床兩鋪兩蓋。
不過,鄧翠紅有眼力勁可不代表彆人有,這不,高淑英帶著她弟弟來家裡了。
高淑英說他弟弟最喜歡人民解放軍了,一聽說小魚姐姐的哥哥是解放軍,非得央著來找哥哥玩。
高淑英說著推了弟弟一把,誰知道高偉光卻扭捏著跑到薑小魚身邊,吭哧了半天說:“才不是,我是來找小魚玩的!”
高淑英尷尬極了,一張俏臉飛滿了紅霞。嬌羞地瞄了眼江守誠,低下頭去,一雙手局促地絞著辮梢。
江守誠吃味地望著站在跟前的兩人,這小子年齡應該跟小魚差不多大,長的白白淨淨、一如多年前的自己,不過可沒自己身板硬實,打眼一看就是個渾身使不出四兩力氣的文弱書生!
“小魚,你不是最愛吃我媽做的豬油百果鬆糕嗎?我特意央著我媽做了些,給你帶來了。還熱乎著呢。”高偉光小心打開手裡的大紙團子。果香味散發出來。薑小魚眼睛都笑彎了。
真的哎,薑小魚喜出望外,伸手捏了一個咬了一口:“簡直太好吃了!小哥你嘗嘗,你愛吃的話,我就跟劉姨學著做。”
江守誠從兄妹倆踏進他家的院子,就很煩悶,尤其是想起小魚說的那個女的還對他暗送秋波,心裡更是膈應,尤其對那小子說的話很不愛聽。“我怎麼會愛吃這麼膩的東西!”
江守誠拍拍屁股,拿腳走人。
薑小魚乾笑兩聲,把剩下的扔進嘴巴裡。
“小魚,你們是要上山嗎?”高淑英小聲問:“我和弟弟跟著你們一塊去,人多熱鬨------”
“應該是不去了,一下午時間太短了,等爬到山頂,太陽就要下山了。”
高淑英哦了一聲,眼神裡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薑小魚接過紙團,很燒手的感覺。對於高淑英這點小伎倆,薑小魚心跟明鏡似的。
可能那個時期的男孩女孩都比較晚熟,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才情竇初開。可也不能如此沉不住氣吧,確認對方喜不喜歡自己再展開行動也不遲呀。
薑小魚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自己慶幸,因為,江小哥也是晚熟的那個,否則-------
小哥臨走那一瞥,讓她有些後背冒汗,尾巴跟上涼風颼颼。小哥年齡已大,脾氣更大了,莫名其妙就生氣。
“薑小魚,你過來。”江守誠舉著鼓鼓的軍垮站在門口喊。她與江小哥屬於一個德行的,隻要生氣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人。
“英姐姐你們吃小甜瓜,我都洗好啦。”薑小魚衝她們招呼了聲,便如同一個快樂的小蝴蝶朝江守誠飛去。以至於紙團裡的鬆糕都蹦出來兩塊。還沒等她心疼呢,一眼看到裡麵的東西,驚喜地問。
“小哥,你這是給我買的嗎?”
“不是,是給小猴子買的!”薑小魚眼裡的歡喜大大愉悅了江守誠,他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咯咯-----我就是那隻小猴子!小皮猴子!”薑小魚開心的不得了,一件件往外掏
每拿出來一個就尖叫著:“啊啊------小哥你真好!”
奶糖,老字號桃酥,嗯,是真酥,酥的都成渣渣了,可這樣吃著更香呀。薑小魚高興地想著。
草原英雄小姐妹餅乾?吃過,算是這個時代最美味的零食了。
伊拉克蜜棗、豆根糖、麻醬糖。這些可都是要憑票供應的。咦?還有些小瓶瓶罐罐。薑小魚一一掏出來:
百雀羚雪花膏、友誼牌雪花膏、蛤蜊油、萬紫千紅潤膚脂、鳳凰甘油、片仔癀。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