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給娘買的吧?”薑小魚拿起最漂亮的一款扭頭去找娘:“這麼多種,娘肯定高興壞了。趕緊讓娘看看-----”
“不是給娘買的。”江守誠拉住她,很不自然地說:“都是給你買的。咱大都給咱娘買好了,我可不敢搶這個功!”
“給我買的?真的嗎小哥?我太喜歡了!一到冬天還真有些皴呢。公社裡隻有蛤蜊油,沒有雪花膏。聽英姐姐說這個友誼牌雪花膏和片仔癀最好用了。顯得臉特彆白------”
江守誠看著薑小魚嫩白無暇的小臉,心想你從小就很白------我還從來沒見過比你更顯白的女孩子。
“要不------小哥,你說,我送英姐姐一瓶好不好?”
江守誠問她想送拿一瓶?薑小魚想了很久,猶猶豫豫指著宮燈:“這個------”
江守誠倏地拿起來:“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攢了這點工資,給你買東西,你還要把它轉手送給外人!我這就把它扔井裡去!”
“我說著玩呢,我怎麼舍得把它們送人呢。我還要自己留著用呢。”薑小魚激動之餘,雙手抱著江守誠的胳膊,像個小貓樣蹭了蹭。
嗯,很好,江小哥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不會把自己的東西送給不相乾的女人。
“小哥,你為啥對我這麼好?”
江守誠笑眯眯的反問:“你說呢。”
薑小魚害羞地笑了。
“還有呢-----”江守誠聲音放的極低極柔。完了,江小哥又放電了。薑小魚手腳有些發軟。
以至於薑小魚探頭朝軍垮看去時,不自覺地帶著甜甜的撒嬌的語氣:“小哥你哄我呢-----真的呀。”嗯,手腳有勁兒了!
薑小魚興衝衝去拿,掏出兩個圍巾來,確切地說一個圍巾一個絲巾。圍巾深綠色絲,絲巾的顏色恰是薑小魚前世最喜歡的雪青色。
“圍巾是給娘買的,紗巾是你的。喜歡不喜歡?”
“喜歡,我太喜歡了!小哥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雪青色了!”
江守誠懵了懵:雪青色是什麼色?難道這不是紫色的嗎?
薑小魚打開透明包裝袋,抖開絲巾,忽而戴在頭上,忽而圍在脖子上。前後左右打的結都不一樣,每個結都很彆致漂亮。
無論怎麼戴,江守誠認為:好看的不得了。
薑小魚盯著小哥的一側臉頰,猶豫著要不要像四年前那樣親一下。
江守誠神色一動,眼眸閃亮,彎腰看著她。
薑小魚眨眨眼,江守誠嘴角都笑彎了。他現在知道了,這就叫暗送秋波。
薑小魚撒嬌般地一擰身子小聲嘀咕了句:“我現在可是大姑娘了呢-----哪能隨隨便便就-----”那個親字在嘴裡打了幾轉,愣是沒說出來。抓了把奶糖便跑了出去。
“英姐姐,快看我小哥給我買的絲巾,漂亮不?”
江守誠哭笑不得,這丫頭,他一直都覺得她不知道啥叫害臊的,沒想到幾年不見,從小丫頭長成半大姑娘,終於知道害臊了,他自己這點甜頭卻沒了!
到了晚上,江守誠終於吃上了心心念念的蒸老豆角子。還做了個亂燉。薑小魚知道他愛吃辣,便給他做了辣椒油,雖然做辣椒油的過程很痛苦,辣的薑小魚的淚水嘩嘩地流個不停。可她心裡卻高興的很。
她很不厚道地感謝娘親不善廚藝,才讓她有了施展的機會。若是反過來,一無是處的她,江小哥對自己還有啥惦記頭呢。
江守誠一連吃了三碗,又把半盆的亂燉消滅掉,才感慨道:“還是自己家好!四年沒吃到這可口的飯菜了!可饞死我了!”
鄧翠紅趁著薑小魚去盛飯打趣道:“鬨了半天,我兒子不是想家了,是想小魚做的飯菜了!要不回部隊的時候,讓小魚跟著去吧。”
江守誠先是一臉驚喜隨即又搖搖頭:“再等等吧,本來今年打算把娘和小魚接走呢,誰知道----哪裡都不消停。亂著呢,我和大有時候幾個月都回不去,你們還不如在咱們南瓜屯自在呢。”
“確實,我們娘倆在屯裡不愁吃不醜穿的,不過,兒子你得給娘說實話,你在部隊上有沒有招惹人家小姑娘?彆價哪天你冷不丁領個女人進咱家的門,娘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
薑小魚恰端著苞米碴子粥剛要進來,聽到這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