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隻管眼觀鼻鼻觀心地忙活手裡的。他不來,她想的難受,如今他來了,她又惱他為何現在才回來,明明抗美援越73年8月份就結束了。人家鐵頭和勝利還知道回家看上一眼。他倒好------
“我回來了-----”他坐在她身後,是有些小心思的。剛才他回家看到繩上曬的棉絮,堂屋門鎖著,而壓水井和轆轤井上沒有東西也沒人,就想著一定來河套了。
遠遠看到她掄棒槌的小細胳膊,在太陽底下白的發光。如同長白山上瑩潤的雪。肥大的綠色布衫,起身撈樹乾上的床單時,纖細柔軟的腰肢,彎出讓他血脈噴張的弧度。
火急火燎等了四五年,小魚終於長成了大姑娘。江守誠的心不但沒放下,反而更擔憂起來。
早知道打了結婚報告再回來好了!
江守誠左手把右手都擰紅了,才靜下來那顆想要把丫頭擁入在懷的心!
見丫頭不理他,陪著小心又問了句:“小魚,你是不是生氣了?”這丫頭一看到自己委屈的淚珠子都掉下來了,卻又不願搭理自己。並不是像上次那樣沒認出自己。
江守誠自我檢討了一下,立馬想起小魚為啥不理自己了。大腳丫碰了碰小腳丫。
“是不是嫌我這幾年沒寫信也沒回家------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他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
每個字如同羽毛般輕輕從她心口滑過,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立時湧上來。若不是薑小魚咬牙頂住,隻怕要把他撲倒在地,上嘴就啃。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也不搭話。隻是捶打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江小哥那隻大腳丫把自己的小腳丫蓋住。薑小魚的臉倏地紅了,她想把腳丫抽回來,卻抽不動。氣鼓鼓地用另一隻腳踹他的腳。
一雙豎起來如同暖水瓶般的大腳,腳底都是厚厚的老繭,一雙白的晃眼、小巧玲瓏柔軟的小腳丫。兩個人同時看呆了。
“小魚,你的腳真好看-----”看的我隻想咬上一口。咽下心裡想說的話,江守誠喉結微動,眼睛亮的嚇人,如同餓狼般,盯著薑小魚的腳丫,不舍得眨一下。
“又不是給你看的。”這人,從部隊回來一次,臉皮都要厚上一圈,最起碼上次看她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寵溺。現在感覺到寵溺沒了,赤果果的餓狼遇到美羊羊嘛。隨時把她拆吞入腹。
“不給我看給誰看?嗯?”大灰狼在誘哄小白兔嗎?不要臉!
“我跟你不熟,你離我遠點!”薑小魚毫不留情地踩他腳背:“把腳拿開啊,我要起來了。”
“瞎說,還有咱倆再熟的嗎?好小魚,你就彆生我氣了,我們剛從越南戰場撤回來,腳剛沾地,上頭通知我和你哥一起去哈爾濱軍校學習了。學習期間不允許與外界有任何聯係。服從命令是軍人的職責,小魚,其實我的心早都跑家裡幾百回了。你看學習一結束,我立馬連夜坐火車趕來了,你看我眼睛熬的跟紅眼螞蚱似的。不但沒睡覺,我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江守誠直直把一張俊臉伸到薑小魚麵前,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裡果然布滿了紅血絲。薑小魚果然心疼,再也裝不下去了,立馬站起來,明明心疼的要命,卻還要埋怨一句:“你就不知道在縣裡或者在公社吃頓飯嗎?”
“不想吃,反正快到家了,想著到了家裡吃你做的,就不覺得餓了,現在看到你肚子就餓的厲害------”江守誠實話實說。
薑小魚卻鬨了個大紅臉,小哥你說話令人遐想知道不?啥叫看到我就餓的厲害?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薑小魚把被套和床單放進盆裡:“我正愁洗的太多端不走呢。”
“我端,我端----你彆動。”江守誠一把將她重新按坐在石頭上:“等著,我給你拿鞋去。”
“哎-----不用我-----”
江守誠不等她說完,幾個疾步,人已經拿著鞋子坐在她麵前了。鞋子往懷裡一摟,不由分說,伸手捏住她的腳腕,放在自己膝蓋上。
小哥這這是跟誰學的,怎麼還會這一套?薑小魚拚命掙紮想把腳收回去。
“彆動-----”一隻手幾乎把整隻腳丫握住。另隻手從軍垮裡掏出條雪白的毛巾,輕輕擦拭薑小魚的腳丫。
“哎-----你傻了是不是,那不是你擦臉的毛巾嗎?怎麼用來擦腳?”薑小魚驚呼一聲,但腳丫被他兩隻手緊緊包裹住,根本動不了。
“那又咋啦?照我看,你的小腳丫比我的臉都乾淨!白生生、軟綿綿的,真好看!”
薑小魚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她怎麼覺得江小哥捧著自己的腳丫像是捧著香噴噴的白麵饅頭,頭幾乎要俯下去,隨時哢嚓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