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之地,上空烏影下地白骨。
一聲聲的嘶吼驚擾著長生的心緒。
揮使斬風睦,開辟出道,遽然見金光。
亮息反照上了長生的眼眸,劍落哐響。
“阿餘?”
他向金光駛去。
如所想,是想見的人。
金光纏繞在餘清和的身上,四周包圍著的怨靈邪氣,隻敢湊近不敢觸碰。
從中有一耐不住上前撲去,發出一聲哀嚎便消散了。
長生動了動嘴角,衣袖一揮,他的徒兒便乾乾淨淨,再無不該打擾的來打擾。
他身上縈繞的金光慢慢消散,身子將要往後倒,長生將其擁入懷中。
蒼白的幼臉,湛紅的眼眶。
“師父,您來了啊。”
“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難處”他的語調極為平淡,不見任何波瀾,“師父啊,若有下次您提前告訴我好嗎?”
抱了會兒,長生鬆開了他。那清澈的眼眸裡亮晶晶的,長生見了心中不甚愁傷。
“這才幾日,哭了幾回了?
“師父,不要再丟下我了”一滴淚珠落下,餘清和哽咽道,“我好想您。”
長生拿出帕子剛輕輕拂過他的眼角,淚水卻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不丟,不敢丟。”
“嗚嗚嗚……”
長生又抱著他撫慰了會兒。
他心裡還有些急迫,不知何黎能撐到幾時,隻想著快點帶他走。
可是餘清和哭得很傷心,眼淚不停的流,他真的不敢想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是不是整日以淚洗麵。
他想給餘清和一句承諾,也是給自己一份責任。
大漠荒黑,他們相依相偎,以為此刻的懷抱是新生的開場。
“阿餘,往後……”
“經榮辱、越生死、臨福禍、覺樂憂,我皆與你同在。”
長生環抱起他的身子,他摟著長生的脖子。
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餘清和的背,二人鼻息間的溫吞清明可晰。
“睡一覺,天就亮了。”
“嗯。”
餘清和低垂下眼,纖長羽睫合並,薄紅櫻嘴微抿。
長生望了一眼他這癡睡的幼顏,便帶他出了歿望淵。
歿望淵。
歿望,莫望,莫忘。
任誰都不會再想回望走一趟。
長生閉上漩渦,聞察到餘清和細長又平和的呼吸聲,鬆了口氣。
他伸出右臂,顛了顛衣袖,掩在其下的經脈赤紅青紫這才露了出來。
緊接著,一陣冷風呼襲,使得他抱緊了餘清和,衣袖拉回原樣。
“常言道歿望淵隻進不出,你用了半身靈修開道,想必也過於輕易了些。”
“看著陣勢,是用了禁術哈哈。怕不是靈修都要散儘了,把人交出來一切都好說,要不然你覺得你可對付得了?”
風停,見兩個頭戴青麵獠牙的麵具之人。
一個著墨藍,左手持短刃;一個著煙灰,右手持弓後背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