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黑色的加長禮車正行駛過開明中學的大門口。

初三（2）班的教室在初中部裙樓的三層，一一坐在臨近窗口的位置，看到禮車在校門口停了一下，茶色的玻璃窗降下來，她看到地中海發型的校長彎著腰從校門內走上前去，禮車的窗子裡扔出來一個厚重的文件袋，校長開心地合不攏嘴，好像在說著感激的話語，他把文件袋交給身後的老師，興奮地舉高了雙手，校長似乎想要和車窗裡的人握手，車窗裡遲疑地伸出一隻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敷衍地和校長的手相握。那帶著白色手套的手迅速地收回去，校長和老師都轉身走進學校去。一一看到車窗內扔出來一副白色的手套，車窗緩慢地升上去，黑色禮車開走。白色的手套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一一的眼睛很好，感覺手套上有絲絲的毛在隨風搖擺，看來是昂貴的皮毛質地。

一一轉動了下眼珠，突然舉手站起來。

“何一一？”老師和同學都奇怪地看她的舉動。

“老師，我肚子疼，突然很痛。”她急促地說著，老師了解地揮手讓她出去，她看到曉晴擔心的目光，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她半跑著衝出了教室。

一一跑著來到了校門口。

安靜的下午，校門前的道路上連行人都少。一一輕易地找到被丟棄的白色手套，果然是溫暖的毛皮，一一隻是摸著就能感覺到溫暖，是上好的小羊皮，可以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她滿意地把手套放進口袋，至少可以管爸爸未來一周的藥錢。她向來對昂貴的物品有絕好的判斷能力。對於一個窮人的養女來說，這也算是上天恩賜的生活技能吧。一一揚起唇角，轉身走回校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