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冷酷地看了大妖一眼,大妖瞬間身首異處,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應該是死了。
北沙師姐趕緊將受傷的儲幸師姐扶起來,兩人合力補刀,大妖最終魂飛魄散,身體化成一抔黑土。
這就是天才修士路溪的實力啊。緒方看呆了。
誰也沒料到,此時路上突然跑來了一個小男孩,男孩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無知無畏,朝著人多的地方跑了過來。
北沙師姐反應過來,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旁的被逼得節節敗退的小妖怪看準時機,鑽進了無辜小男孩的體內,小男孩立刻被妖怪控製住了。
師姐們臉色煞白,隻將小男孩團團圍住,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稍有不慎,這個小男孩就會命喪於此。
“放我走!我保證不傷害他!”妖怪有恃無恐,威脅的話經過男孩稚嫩的聲音說了出來,格外詭異。
而男孩的母親已經追了出來,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孩,看樣子母子三人是恰好路過此處。見兒子被一群陌生女人圍著,婦人將著急地跑向幼子,但如果她過來了,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緒方和其他師姐看向路溪,隻有她才能做出選擇。
路溪並未覺得這是難題,手輕輕一勾,路邊一根樹枝就滿是殺氣地豎在了男孩的眉心。
“你不敢。殺了我,這小孩子也得死。”妖怪猖狂地大笑。
這些修士,最是虛偽,斬妖除魔毫不手軟,殺人卻畏首畏尾。
小妖怪不知道的是,或許其他修士有所顧忌,但是這次他遇到的是路溪。
果然下一秒,樹枝果斷地穿過了男孩的眉心。
“啊!!!”婦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見幼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腦袋的血還汩汩地往外冒,嚇得驚聲尖叫,不管不顧地跑向孩子,竟忘了手中還有一個嬰孩。
路溪平靜無波的眼底冷了幾分。
要不是緒方離得近,眼捷手快地接住了被拋下的嬰兒,怕是這嬰兒登時就被摔死了。
“也不一定,路溪師姐在這裡。沒有我,她也會出手的。”緒方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但是她都能麵不改色地殺了這個男孩,難保願意出手救這個小嬰兒。”
在婦人撲過去的瞬間,妖怪尋了機會就要再次附身到婦人身上,隻是這次,路溪提前將這個妖怪一擊致命。
為了防止婦人再哇哇亂叫,路溪讓婦人暫時暈了過去。
流雲派的弟子們臉已經沒有一丁點血色,她們聽說過路溪殺人的傳說,可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什麼樣的修士能夠這樣,麵不改色地殺掉一個懵懂無知的小男孩?
那是個孩子!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這個美好的世界!
大家脊背發涼,甚至不敢看向路溪,終於明白為什麼就連掌門也對路溪師姐處處忍讓——路溪不是心硬如鐵,她沒有心。
“儲幸,你忘了設置結界。”路溪語氣之平淡完全不像殺了個孩童,而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一般情況下,誅妖時都會設置結界,以免凡人闖入,造成如今的局麵。
“憑著路溪師姐的實力,應該早就發現了這個失誤,為何當時不提醒我們,反而要等到悲劇發生呢?”有位師姐滿臉淚水,大聲地質問著路溪。
“你在質問我嗎?”路溪的語氣冷了些。
“我寧願放走那個妖怪!最起碼這個孩子能活下來!”善良的師姐們終於哭出了聲,大聲地啜泣,有人還抱著那慢慢冷卻的屍體。
“我對他人的生死不感興趣,所以我無意提醒。你這麼善心,怎麼連設置結界這種基本常識都會忘?看來這世上,善心是最沒有用的——眼淚也是。”
這位師姐還想說什麼,被儲幸師姐捂住了嘴,儲幸趕忙道歉:“童商師妹第一次下山曆練,心智不成熟,胡言亂語,還請路溪師姐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可是童商揮開了儲幸的手:“這個妖怪說了,隻要讓他走,就放這個孩子一條生路!我早就聽說了你殺性重,沒想到你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此話一出,剛剛還哭得帶勁的其他師姐們也慌了神,趕緊跪在地上,頭抵著低,生怕路溪拿她們開刀。
“這孩子被附身,壽命本就大大減少。這妖怪說的話也隻有你這種蠢貨才會相信,他大可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到時候,人沒救回來,妖怪繼續逍遙快活。所以......如果不是死在你麵前,那些被害死的生命就不作數了嗎?”路溪譏笑。
“可是......”
路溪打斷了童商:“我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見到你這麼蠢的人,所以覺得新奇,難免多說了兩句。你是什麼想法,我根本不在乎。也許你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叫你忘記了該對我有的懼怕,隻是這輩子都不要叫我再看到你,我怕被你功德無量的聖光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