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人心叵測慧淵(三) 秦司長的壓迫……(2 / 2)

烈火閻羅斬 己悅 4562 字 9個月前

“我問你,你既是千年前的鬼,又為何要殺江公子,背後是誰人指使?”事態若是緊急,秦罡才不管會不會讓江晏鯤神身份暴露,就算江晏不願意上神身份人儘皆知,那也由不得他。

江晏在單向結界外如坐針氈,若是曝出身份,沒準兒會被下旨強製要求回到屬地,那他找鵬的計劃必然落空,他不想再在北冥天池形單影隻了。

“江……我……我不知道……那時候,那時候,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裡,我隻知道要殺,可為什麼……”

她不知道,有三種可能,其一,她就是裝傻說不知道,其二,那時候女鬼的意識被彆的東西替代了,其三,在那之後記憶被清理掉了。最後一種是不可能的,女鬼行凶檔口就被秦罡用鎖靈鏈困住了,沒有任何東西接觸過她,事後直接交給了燭龍,燭龍可信不用多說,那就隻有前兩種情況,他歎口氣,“你還記得千年前你準相公出門是去乾什麼嗎?”

女鬼突然沉默了,似乎愣住,在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相公出門所為何事,這明明應該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燭龍從一遝黃紙裡抽出一張,是戒指的畫像,秦罡接過來甩在女鬼麵前,“他去銀匠鋪子取這枚戒指,他想要送給你,這些前世經曆都在忘川城統領那裡有記載,每個人生前細微都在忘川城藏書閣裡,是森羅殿審判的重要參考,他出門那天告訴你,他要娶你回家,他要給你一個驚喜,這些你都忘了,你隻記得他是你準相公,可你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細節,你都還記得多少?記不清沒關係,就問你,你可曾還記得你相公的臉?”

女鬼低頭喘息,她不記得了,現在想起來,隻有頭痛欲裂。

“鬼怨的力量來自於執念,你的執念呢?你的力量從何而來?”秦罡一句壓著一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最後一句字字擲地有聲,是宣判,“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沒有執念了,你的記憶被奪走了,你如今就是一件趁手的器物!

行凶時,她被彆的東西替掉了意識,這就解釋了江晏為什麼總在緊急時刻出神發愣,那個背後之人修為極高,很可能可以力壓鎮九陰司,甚至與天庭神官一舉交鋒。

“告訴我他是誰?我不說你為何如此怨我們九天諸神,你這小鬼沒那麼大格局,你背後的那人把你當狗使,他拿走了你的記憶再次殺死了你,灌了你滿腦子怨憎惡,還生生拖著你家相公不肯投胎,告訴我,他是誰?”秦罡問。

“他……”

“你還想見你相公嗎?也讓他有個解脫,去投胎。”

“真的嗎?”

秦罡瞥一眼燭龍,“要說起來,我司燭九陰也算是半個鬼差,讓他帶你去,鬼不騙鬼。”

“他是,他是……”女鬼的魂魄淡了,三魂七魄突然分崩離析,“他是……咯咯咯咯……,求……救我……家相……公。”

“是禁製!燭龍,點燈聚魂!”

“來不及了老大,這禁製施術人在我之上!”燭龍焰噌得竄起,燭龍臉憋得通紅——禁製一經觸發便再無轉圜餘地,女鬼的魂魄被撕扯,甚至捆靈索都無法阻止魂飛魄散的過程,六耳獼猴揮出金鐘罩,“當”一聲把僅剩的魂魄和燭龍一齊罩進去,半晌後,掀開金鐘罩,燭龍手裡攥著一縷粉色的魂魄,“老大,我儘力了,隻聚了這一點兒。”

捆靈索掉落在地上,房間裡一片寂靜,秦罡從袖兜裡掏出江晏從北冥帶出來的馬燈,將那縷魂連同魄燭龍焰放進去,秦罡擰眉坐在案前,“此案背後之人非同小可,必須儘快破案。”

“給牛頭馬麵通聲氣,今夜子時交接文書,”秦罡把馬燈塞到燭龍手裡,“燭龍,把這女……這姑娘,帶去奈何橋頭,叫那小公子,哎,彆等了投胎去吧。稍後,九司上下整理此案現有文書。”

燭龍轉過頭淚流滿麵,“我就是條狗,不用休息的,嗚嗚嗚……”

“兄弟,彆這麼說自己,你是分明是條龍。”六耳獼猴拍拍燭龍的肩。

*

“人生苦短,得享天倫不易,我等雖為神,卻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背負著神位,有些事情反不如尋常人可以妄為。”秦罡端著酒杯,看著裡麵醇香的酒液隨著輕微的搖晃而顫動。

對麵江晏按著太陽穴搖手表示自己不喝,“沒想到金烏大神還如此多愁善感。”

“不是多愁善感,隻是見哭興悲、覽物傷懷罷了,算下來,我那前妻也離開我一千又六十年了。”

江晏捏一顆炒豆子,慢慢搓掉外麵的皮,“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訴這單麵雙鳥失群【2】之苦?”

“非也非也,我是想聽聽江公子對整個審問過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