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為你心憂(二) 折磨(1 / 2)

烈火閻羅斬 己悅 4632 字 9個月前

血海。

燭龍托著燭龍焰穿過魔域市集,一個天庭掛名的鬼差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玄冥殿,“在下燭九陰,要麵見魔尊。”

魔物按到底說也是鬼,亡靈真到了即將消散於三界的時候,投胎絕對能稱得上是一個保命的妥帖辦法。

燭龍帶著毫無惡意的笑,送給守門的一盞燈,守衛盯著那一個小火苗發了一瞬的呆,轉身跑進大殿通報魔尊有使來見。

大殿裝潢奢靡,玄曾坐在高處攬著一個人吃棗子,燭龍為表禮儀沒有抬頭直視魔尊,隻是餘光瞥見身著白衣之人身上血跡斑斑,渾身軟綿綿的,隻能靠著魔尊勉強維持坐姿。

燭龍不喜歡這種殘暴的手法,更不喜歡殘暴的人,所以他不喜歡魔域,他低著頭說明來意,希望魔尊能回憶初心,結果顯而易見,他被玄曾嘲笑了一番。

玄曾垂著眼睛瞅立在大殿中間有些拘促的小胖子,冷笑一聲後不再看他。

燭龍的餘光瞅到玄曾手底下對那白衣服的人不知做了什麼,白衣人發出一聲毫不壓製的痛苦難耐的□□。他皺了下眉,手心裡出了些汗,在那個白衣人被折磨得氣息奄奄,玄曾“漸入佳境”的時候揮了下手。

玄曾座椅後方的空間突然裂開一道口子,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鵬拿著匕首從裡麵探出半身,用帶著神力的刀刃對著玄曾的心口就要刺下去。

鵬沒有來過玄冥殿,所以無法直接通過時空生死界來到這裡進行暗殺,而且在現今的情況下,鵬是沒有辦法通過層層防衛接近玄曾,但是燭龍可以,他沒怎麼在整個計劃中出現過,玄曾對他沒有那麼大的戒心。

鵬躲進燭龍的時空生死界,跟隨燭龍接近玄曾,繼而找到機會刺殺玄曾,一擊得手最好,若不得手也要將其重傷,讓玄曾去投胎,總之靠僅他們兩人之力將天魔大戰推後,讓三界獲得喘息的時間。

作為上神,進行這種行刺舉動實在是有損聲譽,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為了金烏,為了三界,生命都可以放下,何況聲名呢。

電光石火間,刀刃割裂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鵬眼看就要得手,玄曾忽然拽起手下那個備受折磨的白衣人擋在身前。鵬的動作太快,玄曾在慌亂間沒有辦法用白衣人徹底擋住自己,隻是撞到了鵬的手腕,但這就足夠了,刀刃偏向一旁,沒有準確刺入玄曾的心臟。

就這分毫的偏差,玄曾握住了鵬的手腕,鵬的手傷勢未愈,不受控製的抖起來,他強忍著疼痛將刀刃在玄曾身體裡偏轉,希望能從另一個方向劃破玄曾的心臟,並將神力注入進去,讓他不死也殘,不得不去投胎。

玄曾在驚愕中麵露猙獰,提著身旁人的頭發將那人的臉懟在鵬麵前,“看他!這就是將來的你!”

鵬表情僵硬了,這回換他麵露驚愕了——這個人和自己長著極其相似的臉!

“你……”

“我怎麼?”玄曾疼得喘息,但嘴角卻有目的達成的笑,“瞧見了吧,找了很久呐,沒你那麼絕,但也有六七分像。”

按照計劃,燭龍此刻應該是進入自己的時空生死界,並且在鵬的身邊打開界門,在鵬得手後直接將鵬接走,但是燭龍抬頭看到那個白衣人的人臉後就愣了,從不爆粗的乖孩子燭九陰不自覺道:“這他媽……太變態了。”

那人上半身被剝了個乾淨,身上那些個傷疤和令人無法不浮想聯翩的痕跡讓燭龍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畢竟那張臉有幾分像鵬哥。

鵬果決轉動手腕,希望能用疼痛感讓玄曾鬆手,不想玄曾卻笑了,“你並不了解我,就敢近身來殺我,我是該感歎你對那隻金烏的感情至深,還是該說你愚蠢,或者說愛情讓你變得愚蠢不堪。”

“我是為射殺金烏而生的箭,但那殺死金烏之力對其他神仙照樣有用。”

鵬握著刀將玄曾堵在那張椅子上,“據我所知殺了我,你也會喪命,就像其他九支箭一樣,和金烏共同赴死,好啊,動手,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今日你活不了。”

“我不一定要殺了你啊,我確有戮一神之能,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必須殺了你,我可以分出一些力量,讓你半死不活,而且,本座遊離神魔之間,地火天雷都不會因為傷上神而懲罰我。”

鵬腦中飛速旋轉分析玄曾的話,玄曾戮神的力量是多年前人心的力量,這份力量一定的,用一分少一分,若是傷害了自己,剩下的力量就不能再威脅到秦罡的命了,玄曾將會永遠失去殺死金烏的力量,比讓他去投胎更加穩妥。

也好,來對了!不就是一換一麼,來啊!

“你做不到的,玄曾,你不過就是一支箭而已。”他刺激著玄曾,刀刃卻並不鬆懈,帶著神息的刀尖繼續向玄曾的心臟逼近。

玄曾顫抖著喘息,隻見他從身上拔出一根骨頭化作黑色的鐵片,趁鵬雙手握刀無法抵擋的空隙捅在了鵬側腰。

“鵬哥——!”

“燭龍,你快走!”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被玄曾用白衣人擋住了,那白衣人頓時灰飛煙滅,鵬覺得自己頭腦中似有洪鐘嗡鳴,在周身運轉的神息仿佛被插|入一根燒得滾燙的玄鐵肆意攪拌,鵬身子一軟,轉瞬就被玄曾製住行動,他深吸一口氣,帶著笑意說,“我不走了。”

“告訴金烏,他行走天地要當心,不要為我犯險,我非他良人,”鵬淚水盈眶,心頭的重壓被了卻了,他漸漸放鬆了身體,“他會遇到值得愛的人。”

“我……是愛他的。”

*

秦罡已經找瘋了。

時空生死界、北冥、玄武殿、忘川城……各個地方都沒有鵬的蹤跡。

當他端著紅燒排骨進到內室看到桌上地上的成片成片的血跡和蓮華,懊悔到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切下來,他發誓絕對不會再限製鵬的自由,隻要鵬還能讓自己陪著,遠遠看著都行。

秦罡就像一個瘋子一樣逢人便問,用乾澀的語言描述著鵬的外貌衣著,甚至發動了身邊的朋友,通通都在自己的領地裡尋找著秦罡口中的那個白衣美人,然而幾天過去了,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