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裡的餘額不再變動，好在她平時開銷不大，攢下的足夠她應付大學的開支。

楊羨一筆一筆算出來她花了那個男人多少錢。

這些賬，要還的。

Z大有大片的櫻花林，三月櫻花開，總能吸引許多外校的學生拍照。粉白的花瓣落在發絲，落在肩頭，落在少女明媚的笑裡。

天鵝島上有一群姿態優美的黑天鵝，是Z大的萌寵。

隋苒尤其喜歡小動物。

她應該是墜落人間的精靈，喜歡大自然裡一切有靈氣的東西。

楊羨看那幾個天鵝覺得臟臟的，不明白哪裡“萌”。

隋苒問：“楊楊，蓮花街怎麼沒有蓮花呢？”

她們的學校雙雙坐落於蓮花街道上。

楊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不出個所以然，插科道：“可能跟老婆餅沒有老婆一個道理吧。”

隋苒笑了。

“我們也去櫻花林拍張照片吧。”楊羨說。

隋苒不喜拍照，她是害怕鏡頭的。

“就一張。”楊羨央求著。

“那好吧。”

春日明媚，櫻花樹上已有了零星幾隻小蜜蜂飛來飛去，偶爾湊近人稍作停留。

楊羨打開相機，找了旁邊一位女生，“同學，可以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學生的心是熱忱的，沒人會拒絕這樣的舉手之勞。

手機一晃，她們僅有的一張合照便烙在了楊羨心房上。

隋苒激動地拍打楊羨的手臂，“楊楊楊楊，看到了嗎？”

“看什麼？”

“美女啊！我們信院的院花，陳漓。”

楊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一個飽滿的後腦勺，她不屑，“信院能有幾個女生，要看美女的話，你看我也是一樣的。”

隋苒倏爾變得傷感，“我想看啊，可是最近都很少能看到你，給你發消息你也很少回。”她伸出手拉扯楊羨的衣袖，“楊楊，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你要告訴我，你這樣，我很難過。”

三月暖陽，霎時遇冷。楊羨冰雕般凍在原地。

她以為隋苒反應遲鈍，不明白她的刻意疏遠，卻沒想到她早已發覺，隻是一直在欺騙自己，假裝一切都沒有變。

楊羨嚅動嘴角，蹲下身，篤定地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可我除了喜歡你沒辦法給你任何保障。”

中國同性戀不合法，她們的愛情沒有法律背書[1]。

楊羨握住隋苒的手背，“如果，到了我們有能力過好自己生活的那天，你還願意選擇我的話，我一定放下所有愛你。苒苒，你應該先嘗試著去愛彆人。”

去愛能與你組建家庭、生兒育女、攜手終老的人。